待程燁楠走後,瓷白的心裏一直覺得暖暖的,又有一絲遺憾,要是夢婉也在那該多好啊。小時候,程燁楠每次和夢婉瓷白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對夢婉更好一些。因為夢婉的個性比較溫柔,程燁楠擔心夢婉受別人欺負。而瓷白總是一副倔強又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好像不需要別人她也會過的很好一樣。那麼,就不需要擔心她什麼。
瓷白回到房間,想到中午見到程燁楠難免又想到小時候的事情。十三四歲時候,有一次,他們三個一起出去買吃的,然後三個人就坐在木桌子旁等著飯上來,程燁楠就跑過去給夢婉端來一碗。瓷白嚷著,還有我的呢。程燁楠也不理她,敷衍她說:“自己去端。”瓷白隻好歎口氣,哎。然後跑著自己就去了。
想到這裏便笑了笑,那時候的自己真是頑強。而現在,經曆了這麼多事情,竟然變的有些脆弱。
夏天的晚上很晚才黑,她沒事幹就坐在院子裏乘涼。馮敬寅讓人給院子綁了一個大大的秋千,坐著很舒服。她沒事了就一直坐在秋千上,素晴偶爾會偷偷在她背後推幾下,她笑著回頭說:“壞丫頭。”也不起來追她了,瓷白摸摸肚子,小寶寶快長大吧。甜蜜又洋溢在臉上。
晚上躺在床上,馮敬寅小心的抱著瓷白,淡淡問著:“今天來的那個男人是誰啊?”
瓷白心裏一晃,是不是馮敬寅在吃程哥哥的醋。她心裏偷笑著,解釋著:“我們敬寅是不是吃醋了?好啦,是小時候一起玩的哥哥,他和夢婉也認識。前幾年他們家搬走了,現在好像又搬回來了。”
馮敬寅緊緊的抱住瓷白,嘴唇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跟他沒什麼就好。”
瓷白的耳邊聽到細語聲,又伴著柔軟的氣溫,她笑著轉頭,看著馮敬寅,故意認真人表情,嚴肅的說:“恩,我隻愛馮敬寅一個人。”
馮敬寅冷峻的臉上才出現一絲細弱的笑容,輕輕的柔軟的嘴唇吻上另一個櫻桃小唇。瓷白閉上了眼睛,他們的吻溫柔又纏綿。兩個人沉浸在其中。突然,瓷白一把推開馮敬寅,害羞的說:“別,我……懷孕了。”
馮敬寅點點頭,輕輕的摟著瓷白。漸漸進入夢鄉。
有些人的愛總是來得那麼突然和熾熱,比如馮敬寅,瓷白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馮敬寅這麼相愛,而且像馮敬寅那麼冰冷的人,那麼高高在上的,竟然會對自己這般好,瓷白心裏總是暖暖的,看來日子都是苦盡甘來的。
早上起床,瓷白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在院子裏散著步。馮敬寅好像接到什麼突然情況就出去了。瓷白吃過早餐,也沒事幹,就坐在沙發上看書。她穿著簡單的衣服,舒舒服服的,沒有一點拘束。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杯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悒鮫綃透。桃紅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這首釵頭鳳是陸遊寫給心愛女子唐婉的。兩個人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那字字都如同在抽泣。瓷白輕輕吟出這首詞,沈園一別,唐婉故地重遊,看到這一首飽含深情的詞,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原來在宋代都有這樣悲情的愛情故事。愛情曆來是一樣的,有悲傷的,有甜蜜的。瓷白現在處於幸福時期,不過她想到了夢婉,難道名字中有個“婉”字,注定都會命運坎坷嗎?
心裏有些觸動,然後淚水又落下來。這時候,馮敬寅回來了,看到瓷白含著淚水的樣子,不禁心疼的問她到底怎麼了。
瓷白站起來,輕輕合上書,露出笑容說:“沒事沒事,隻是想到夢婉。”
馮敬寅走過來,拿起瓷白放下的手,看到是《釵頭鳳》,不禁皺皺眉頭,難過的說:“以後不要看這樣的詞了,愁眉苦臉的樣子。我們不會那樣的。”說完,拉起瓷白的手,笑著說:“你應該看的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瓷白這次真心的露出甜甜的笑容。瓷白笑著說:“對了,程哥哥昨天回來了,我也沒有去看看他。今天我們一起去吧。”
馮敬寅點點頭:“恩。”
說完瓷白換了件旗袍。馮敬寅看著她笑著說:“你穿什麼都好看。”
兩個人下樓出門。馮敬寅開始汽車,瓷白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按照昨天程燁楠說的地址,馮敬寅開著車慢慢的穿過大街小巷。
瓷白開心的看著窗外的風景,夏天了,瓷白把車窗打開一些,微風透過來,吹在她的臉上。她享受著這美妙的節奏。馮敬寅開著車眼睛不時的掃過瓷白,看著她一臉安然恬靜的樣子,心裏也舒緩了。
車子轉過了好幾條街道,終於找到了程燁楠要開的茶樓。在一條還算繁華的街道上,茶樓還沒有開張,現在正在裝修,裏麵的工人刷牆的,擺桌子的,大家忙的不亦樂乎。
瓷白跟在馮敬寅身後走進亂糟糟的茶樓裏,外麵的牌子已經掛上了,用布先遮住。進到裏麵,就看到程燁楠也身上落著灰塵,指揮著大家。瓷白跟他打招呼:“程哥哥。”
程燁楠這才從忙碌中看到瓷白竟然來了,再看看她旁邊那位英俊氣度不凡的男人,應該就是臨池鼎鼎有名的馮少將了吧。兩個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真的很般配。程燁楠不禁先是一愣,停了一秒才反應過來,連忙招呼著:“這位便是馮少將吧。
馮敬寅站在瓷白旁邊點點頭:“恩,您好,聽瓷白說過你。所以今天過來特意拜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