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珠前腳剛出門,瓷白也下樓了。四姨太還是坐在大廳喝茶。瓷白稍微停步,向四姨太道聲好,就趕緊出門了。
凝珠走的很急,偶爾回頭瞧瞧似乎看有沒有人跟蹤。瓷白小心翼翼的跟著,看到凝珠回頭,連忙躲在一家鋪子裏。然後她繼續出去跟蹤著。轉了很多街,走了很久才看到凝珠停了下來。這地方有點偏僻,街角拐彎處有一輛汽車,車裏的人塞給凝珠一張紙條,凝珠立刻收起紙條就離開了。瓷白看到這些,心裏卻在猶豫,那個遞給凝珠紙條的人,隻是側麵,而且離的有點遠,但是好似有點熟悉。但是也一時想不起是誰。
晚飯的時候,大家都在一起吃飯。凝珠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笑著說:“三太太,四太太,凝珠今兒個出去買首飾,也特意為兩位買了一款玉鐲子。等下吃完飯我讓小蓉給你們拿過去。哦,還有少奶奶,凝珠給你買了吊鑽耳墜。一會給你拿過去。”
三姨太笑著說:“那就謝謝凝珠小姐了。”
四姨太連忙高興的說:“呦,還是凝珠小姐有心,處處想著別人。這有些人那,出去再多次,也隻顧著自己了。”
瓷白知道四姨太話裏有話,隻能裝作沒聽到。繼續吃飯。
不知道聊著聊著就聊到,報紙上成天登著這兒打仗,明兒那兒又打仗了。四姨太鳳眼挑著,故作憂愁:“這真要打到臨池來可怎麼辦啊,哎,將軍也不知道執行什麼命令去了,一個月多沒見過了。”
旁邊的三姨太皺皺眉,也說道:“是啊,好久都沒見到將軍了。”說完,看看馮敬寅問道:“敬寅啊,你上次說上頭派將軍去南京,怎麼現在都沒回來啊?”
馮敬寅聽到,低頭淡淡說道:“最近形勢比較嚴峻,估計過兩天就回來了。”不再說話,仍然是冷漠的憂愁,連凝珠都有點奇怪,前幾天少將還對自己那麼寵愛,這幾天又變的冷冰冰的。
馮敬寅吃了兩口,就說吃飽了上樓去了。凝珠看著馮敬寅的背影,有點失落。但是很快就又跟四姨太聊起來。
瓷白腦子裏晃過那天看的信函,上麵說控製了馮將軍,控製馮將軍的人目的應該就是臨池吧。但是能做這種背地裏上不得台麵的事,也說明那群人不怎麼守道德。所以,馮敬寅既不能交出兵權,這樣隻能自動投死,也不能打仗,畢竟他們還握有馮將軍這張王牌。瓷白也吃不下了,她雖然討厭馮敬寅,但是現在畢竟自己已經是馮家少奶奶,馮敬寅就是自己的丈夫,而且他還那麼的憂慮。瓷白總是太善良。她放下碗筷,說著吃飽了也上樓去了。雖然她幫不了馮敬寅什麼大忙,但是她還是想過去跟他說一說。
馮敬寅坐在那間放文件的房間裏。看著桌上的文件,皺著眉頭。瓷白敲了敲門。馮敬寅無精打采的問道:“誰啊?”
瓷白輕輕說:“瓷白。”說完,她就覺得自己瘋了,馮敬寅對她那麼冷漠,從不接近她,甚至打她巴掌,警告她不準出現這個房間一步。但是剛才是什麼讓她就忘了這些敲門呢。她心裏突然覺得自己好矛盾。門突然打開了。
馮敬寅緊張的打開門,看了一眼瓷白,然後看了看門外沒有人,連忙把她拉進來,然後關上門,反鎖上。
瓷白嚇了一跳,麵前的馮敬寅是緊張,是急切。馮敬寅看著瓷白低聲問:“你有什麼事?”
瓷白吸了一口氣,緩了緩說道:“我上次不小心看到你桌上的信了。馮將軍已經被敵方控製。現在雖然臨池還沒有開戰,但是開戰隻是隨時的事情。他們能動馮將軍,說明他們對臨池的勢在必得之心。他們也不會讓馮府有振興重來之日,所以,目前,隻能是應戰。如果兩軍交戰的時候,那馮將軍才是最安全的時候。他們還要好好照顧最後的棋子以防打敗仗,沒有任何後路。在那時候,兩軍正在作戰,他們肯定全力應戰,也不會想到那時候我們派人去救馮將軍。他們一定在對馮將軍的控製上有所疏漏。”瓷白一口氣說完了這些。
馮敬寅一直看著瓷白,認真的聽著,然後笑了,這是他第一次對瓷白笑,然後開口:“你很聰明。這些我都考慮過了。隻是目前還有一件事沒有完成。”他的笑很好看,明眸皓齒的,幹幹淨淨,隻是他的笑很少,說完他無奈的哼了一聲:“你從來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瓷白知道馮敬寅指的是什麼,他上次警告過自己不準第二次進這個房間。可是……咬著嘴唇有點尷尬,然後說:“我不是關心你,我是關心整個臨池城。”說完就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