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泰山祭典(1 / 2)

事情好像並沒有像廬陵王預計的方向發展,李隆基的答複很快送到他的手上,撤兵準了,房昭儀的事情也要徹查到底,後宮有後宮辦事的規矩,李隆基以不能插手為由直接回複了。

半月後,事情總算水落石出,讓人錯愕的是竟無緣無故的牽扯進了商才人,房昭儀身邊的貼身宮女受不了酷刑終於交代,商才人曾給過她一瓶藥水,讓她淋在房昭儀隨身攜帶的藥囊上,事成後許她黃金相贈。

奈何房昭儀對自己的藥囊很是在意,遲遲不能得手,她隻好把藥水淋在手鏈上,心想反正也是隨身之物,至於藥水是何物她一概不知。

商才人看到藥水瓶的時候早就嚇得渾身發抖,哭著喊著自己隻是一時歪念,並不知道會闖下如此大禍,死活要見陛下,因商家也算是名門望族,姚玉思索再三還是請李隆基親自定奪。

“既然事情已經查清,人證物證皆在還有什麼好定奪的,你按照宮規處置就好。”李隆基坐在大殿上,一邊翻閱奏折一邊心不在焉的道。

姚玉立於殿中,為難的回話道:“可商才人畢竟是商大饒女兒,臣妾怕處置不好引來前朝大臣們的指責。”

“朕的後宮什麼時候要讓前朝人來管了?”李隆基大怒將手中的奏章扔在案幾上,震動之下筆架翻滾落下,嚇得蘇盛連忙揮手讓人去拾。

姚玉身體一震,本能的低下頭唯唯諾諾的回話道:“臣妾是怕影響到陛下與朝臣的關係。”

禮部在六部中並非什麼重要的部門,禮部尚書與其他人相比自然矮了一截,李隆基還沒有把他放在心上,聽姚玉這麼反而不屑的指責她多用些心思在後宮治理中,不要隨意揣測聖意。完便起身離開,向鹿鳴殿而去。

姚玉是有苦難言,心裏滿是委屈,緩步路過千鯉池時,看到房之水站在湖邊,目光呆滯,似有輕生之相,於是她加快腳步,來到跟前,輕聲喚道:“妹妹這是看什麼呢?”

房之水原本就紅著眼圈,聽到這聲妹妹,更是如決堤的洪水,噴湧而出,“賢妃娘娘,臣妾……”

見她哭得如此傷心,姚玉也不免動容,雙手攙扶著她,自己也淌眼抹淚著:“妹妹不必如此,你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還是要把身體養好,才是首要。”

房之水搖搖頭,憂贍道:“姐姐比我在宮中的時間長久,怎麼反而看不清陛下的心呢,我知道之前那次隻是僥幸,怎麼可能還有承寵的機會。”

這句話也到姚玉的心裏,縱使她不奢求皇恩,可這些年她嚐盡了孤獨與絕望,心中的那個他也心係著另一個人,自己怎能不傷心欲絕。

“哎。”姚玉歎氣道:“這就是宮中女饒命。”

房之水抹去淚痕,反而寬慰姚玉道:“娘娘已是好的,有兩位皇子和一位公主陪伴,大皇子畢竟是長子,日後有娘娘的好日子,可惜臣妾不爭氣。”

著著二人又哭了一番,緩步走到臨淵閣時才止住,因妝都已哭花不好再繼續前行,姚玉拉著房之水進了裏麵,打發人去取淨麵,補妝的用具,兩個人在二層繼續話。

“實話對妹妹了吧,這三個孩子雖與我親厚,但畢竟不是親生,等他們長大成人後,還不一定如何。”姚玉想起前幾日大皇子的一番話更是揪心,來奇怪大皇子自她養育後雖是少言寡語也算畢恭畢敬,前幾日不知從何處聽來的閑言碎語竟問起生母死因,頗有懷疑她之意。

姚玉發呆時,房之水默默靠近,聲道:“娘娘是要好好盯著點大皇子,臣妾聽陛下搜查微希殿的時候,惠妃娘娘曾與大皇子接觸,是要安撫一下。”

此事確實不假,實則是李隆基的意思,在他心中武落蘅如同皇後,她便是所有皇子公主的嫡母;武落蘅拗不過他隻能裝裝樣子,與大皇子寒暄寒暄罷了,她既不會拉攏人心,也不會精於算計,也就沒當回事。

可這事在別人眼中可沒有那麼簡單,現在被房之水一,姚玉也有了自己的理解,她不由自主的抓了抓領口,緊張的:“惠妃姐姐應該也是好心。”

房之水笑而不語,隻等著她自己慢慢琢磨,待宮人回來後,自顧自的淨麵補妝去了,此事自不必再提。

話商才人被查出謀害皇嗣後,便按照宮規攆出環秀坊,送到內廷司先是懲戒而後不知分配到哪裏去了,想來時日無多,隻是商家上下盼著能得寵的消息,現在卻得到如此噩耗,家中夫人如何傷心自不必多,就是商陸也是一肚憤恨不能平,經常獨自一人喝酒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