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0 要咬就咬最大的】(2 / 3)

但是不論怎麼說,這件事有三點是可以確定的。

汪文言曾拿著四萬兩白銀運作熊廷弼;因為似乎沒有人曾否定過個事實。

加上現在韋寶已經明確的從熊家兄妹口中得到了印證。

魏忠賢並沒有收過這種銀子,因為人們都說,就是因為魏忠賢沒有見到這筆銀子,所以才想往死整熊廷弼。

熊廷弼沒有死,因為熊廷弼天啟二年初被抓進監獄,直到天啟五年還沒有死。

這一係列聯係起來,顯然可以證明一件事,肯定有人收了那四萬兩白銀,否則,熊廷弼沒有理由死刑變成死緩。

現在的問題是,這筆銀子到底是誰收了?

當然了,如果前麵推論能成立,分析誰曾收了熊廷弼的銀子,就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了。

甚至魏忠賢都不用告訴朱由校答案,朱由校自己也能判斷出來。

一切是顯然的,當年誰在關鍵時候,積極為熊廷弼辯解,就是誰收了熊廷弼的銀子。

可是又有誰有機會到皇帝麵前去為熊廷弼辯解呢?

這是得罪魏忠賢的事情,魏忠賢和客巴巴肯定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汪文言的供詞,是建立在汪文言活活被審死的基礎上。

所以,相關的證詞非常缺乏可信度。

但是,如果那幾個東林大佬,在關鍵時候,真的為熊廷弼辯解過,這份證詞就存在一定的可信度了。

所以,魏忠賢敢往死審汪文言,因為汪文言的證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份證詞背後的事實。

在關鍵時候,東林大佬替熊廷弼辯解,讓熊廷弼躲過了死罪。

汪文言曾拿著四萬兩白銀替熊廷弼運作。

這兩件聯係在一起,似乎可以證明東林大佬收過熊廷弼的銀子。

當然,這份證詞,並不足以斷定那幾個東林大佬有罪。

但先把這幾個東林大佬當嫌犯抓起來,卻是足夠了。

魏忠賢從熊廷弼入手打擊東林黨,是因為當年汪文言曾替熊廷弼拿著四萬兩白銀遊說,而且還曾到魏忠賢家遊說過。

基於當時官場的潛規則,汪文言的這種運作,其實是一個半公開的秘密。

在這種背景下,用這種罪名整汪文言,汪文言是無從抵賴的。

關鍵是魏忠賢並沒有收這筆銀子,你說這筆銀子,誰收了?如果說這筆銀子,是東林大佬收了,你說東林大佬還能往哪裏跑?

所以,魏忠賢整熊廷弼,隻能怪熊廷弼命不好。

所謂熊廷弼是東林黨,都是魏忠賢想整他,是站不住腳的,因為熊廷弼是標準的齊楚浙黨。

“廷弼為禦史時,與國縉、宗文同在言路,意氣相得,並以排東林、攻道學為事。”《明史、熊廷弼傳》

所謂魏忠賢沒有拿到那四萬兩白銀,所以就一心就往死整熊廷弼,更是缺乏可信度。

如果因為那四萬兩白銀,魏忠賢為什麼要苦等三年之久呢?

所以,更符合真相的解釋就是,魏忠賢與東林黨陷入你死我活的爭鬥之後,發現從熊廷弼入手,是一個打擊東林黨的絕好機會,所以就又把這個案子翻了出來。

並且,魏忠賢一直將熊廷弼當成手裏的一張大牌,要在關鍵時候打出去。

不管是曆史的發展必然,還是韋寶的推波助瀾,現在都察院和大理寺被魏忠賢一手把持,魏忠賢都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了,是對楊漣等鐵杆東林黨言官動手的時候了。

於是,天啟二年躲過一死的熊廷弼,突然因為黨爭的原因,在天啟五年又被推上了刑場。

楊漣等人也即將上斷頭台,從此以後,直到崇禎上台,東林黨都再也無能為力對魏忠賢發起像樣的攻勢。

一切都已經清清楚楚,可韋寶還在猶豫要不要幫助熊家兄妹,如果要幫,應該如何幫?

韋寶是覺得這事還是有運作空間的,熊廷弼隻是棋子而已,本身與魏忠賢並沒有衝突。

而且身為齊楚浙黨,現在幾乎所有的齊楚浙黨都投入到了魏忠賢的麾下,從老根上說,熊廷弼甚至可以算作是魏忠賢的嫡係人馬的成色。

隻要能保證打擊東林黨,打擊楊漣等人的效果不變,救出熊廷弼就不是什麼難事。

想通了這些,韋寶對熊家兄妹道:“若我救了熊大人,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熊家兄妹一怔,沒有想到韋寶會這麼問。

熊兆珪首先跪下去磕頭,“倘若能就父親性命,我與父親,我們熊家所有人,這輩子,下輩子都為韋大人當牛做馬,永不反悔,這點,我可以替我爹爹擔保,我爹一直有活下去的念頭,否則當初也不會托那姓汪的四處奔走賄賂了。”

“若是韋大人能救我爹,我心甘情願給韋大人為妾為奴。”熊欣兒也跪了下來。

韋寶忍著沒笑,淡然道:“你挺漂亮的,我對你們兄妹也很有好感,否則不會救你們!但要你們幾個人,也派不上什麼大用場,我這趟若要救出你爹,我少說得花上百萬兩紋銀!因為你爹早已經被定了死罪,秋天之前就要問斬!”

熊欣兒和熊兆珪都知道韋寶說的是實話,他父親和他們全家的人頭合起來,哪裏值得到上百萬兩銀子?他們家現在連1000兩銀子都不可能在湊出來了。

其實熊欣兒和熊兆珪早就對營救父親不報多少希望了,但是為人子女,首重孝道,但凡有一點機會,都要努力的。

熊欣兒和熊兆珪現在除了伏地痛哭,等著看韋寶的意思,什麼也做不了,他們知道,他們認識的人裏麵,隻要有人能救父親,便是麵前這個十分年輕的韋大人了,除此在外,再也想不到別人有這種智慧,有這種能力。

韋寶暗忖,救出熊廷弼,我至少可以獲得齊楚浙黨的擁護,因為熊廷弼是齊楚浙黨,這將會極大的鞏固我在魏係當中的地位。

甚至連東林黨也必須對我刮目相看,一個死囚高官都能救出來,這天底下,還有幾件比這事更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