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大人弄出了一份仁穆大王大妃娘娘寫給洪霙和洪柱元父子的信,信件上指派他們居中聯絡所有反對太傅大人的兩班大臣,密謀刺殺太傅大人。”雖然已經是敵對關係,但李元翼老成持重,稱呼韋寶的時候,依然用太傅大人這樣的稱呼。並沒有對韋寶直呼其名。
“簡直荒唐!哪裏有這種書信?他們偽造證據,也太異想天開了吧!”具宏氣憤道。
李元翼本來是將信將疑是否有這麼一個東西,但是現在看具宏的態度,他可以肯定了,一定沒有這封書信,一定是韋寶的人偽造的。
其他反對韋寶和天地會的兩班大臣們也紛紛表達不滿,不過,沒有人敢說粗口了。
包括性情暴躁的申景搷也不敢說粗口,大家都對漢城現在的局勢感到憂慮,都覺得,這次的事情過後,不管怎麼解決的,這個漢城怕是沒辦法再安穩待下去了。
李元翼拿出幾份帶回來的報紙:“我沒有看到他們的書信,但是這個上麵有刊印出來。天地會的技術的確很厲害,居然可以將書信複刻到報紙上,大家都看一看吧。”
眾人遂紛紛拿過報紙傳閱。
不少的兩班大臣是老臣,曾經見過仁穆大王大妃的筆跡,大家都覺得這完全就是仁穆大王大妃自己寫的,簡直是神乎其技。
本來他們都很相信具宏的話,認為沒有這份書信的存在,但是現在他們都吃不準了。
如果這封書信是偽造的,那手法也太高明了吧?以後還不想要什麼罪證就能弄出什麼罪證來啊?
李倧也得到了一份報紙,細細的看,看的渾身冒汗,他自然也是很熟悉仁穆大王大妃筆跡的人。
“你見到韋寶了嗎?他究竟想怎麼樣?”李倧放下報紙問李元翼。
“微臣沒有見到太傅大人,隻是見到了他身邊的親信管事。”李元翼回答道:“那人說,讓我們立刻交出仁穆大王大妃娘娘,他們已經調動了仁川的大軍數萬人,正在前來漢城的路上,最遲今天夜裏就能到達,若我們不交出仁穆大王大妃娘娘,對方極有可能發動進攻!所以,務必請殿下盡早做出應對決策。”
仁川其實隻有兩萬多寶軍,其中大部分還是警備司令部級別的人馬,並不是寶軍的正規軍。
但是朝鮮君臣上下,現在已經被寶軍嚇破了膽,而且仁川有港口,完全在寶軍的控製之下,對方有沒有增兵,他們根本不清楚,所以無法判斷對方能來多少人。
無法判斷對手到底有多麼的強大,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知道他們調多少兵馬來嗎?”李倧問道。
李元翼道:“微臣不知道,不過聽那人口氣,以及根據韋寶軍以往的人數判斷,至少在一萬人以上,對王室大軍是極大的威脅。”
聽李元翼這麼分析,大家都覺得很有道理。
“韋寶軍的戰力雖然比不上女真人,但是很團結,我們是吃過虧的,殿下,還是盡早打出漢城去吧?”申景搷道。
絕大多數大臣也都是這種看法,即便很多心向韋寶和天地會的兩班大臣,也不希望朝鮮滅亡,不希望李倧被韋寶的軍隊殺掉。
大家都紛紛勸說李倧早做打算,盡快出漢城,不要等到韋寶大軍來了就遲了。
李倧心煩意亂,這個時候哪裏有什麼主意?
這時候,殿外的執事太監來報,說仁穆大王大妃求見。
李倧正煩亂不已,皺眉道:“祖母這個時候來做什麼、還嫌不夠亂嗎?”
“大王大妃娘娘應該是聽說宮門被人堵住了,已經知道這件事了。”李倧身邊的內官太監輕聲回應道。
李倧也覺得是這樣,點頭道:“讓祖母來吧。”
隨後,仁穆大王大妃進入大殿,所有的兩班大臣一起向她行禮。“大王大妃娘娘。”
仁穆大王大妃在朝鮮並沒有多少威望,隻是輩分擺在那裏而已,當初在宣祖手裏,她毫不得寵,後來光海君李琿上台之後,她又被長期監禁,幾乎沒有出過什麼風頭,民間甚至很多老百姓都不知道有仁穆大王大妃這麼一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