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霙道:“有人聯合起來要刺殺太傅?這事有人證還是有物證?宮廷是神聖的地方,怎麼可以任由外人進出?這將讓整個朝鮮的百姓如何自處?”
洪霙的話冠冕堂皇,內容有力,言辭也有力,語氣也有力,眾人暗暗心悅誠服,都覺得還是老領議政更有氣勢,能鎮得住場麵。
“我們當然有人證!但是出於保護證人的目的,不能讓證人露麵!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李倧為什麼會同意我們入宮搜查?既然是李倧同意的,就不違反老百姓的心意了吧?除非他們要反對李倧!”林文彪的對答也很有力。
李倧是有口難言,從被控製在宮門口,到林文彪派人入宮搜查,他都是被動的,什麼時候成了他同意了的?但是當著眾多兩班大臣,李倧也沒有辦法否定,否則會更沒麵子。
其實事情自始至終,李倧都是有機會反抗的,林文彪才帶了幾十人而已,他身邊的扈從有幾百人,還有大量禁衛軍。
主要是李倧在外人麵前就是慫了,被嚇到了,怕林文彪他們公然殺他,但是現在兩班大臣們來了,他也鎮定了不少。
“請你對我們殿下用敬語!你們韋寶不是我們朝鮮的太傅大人嗎?他難道也不用敬語?”具宏道:“就算你們捕風捉影,也不能為了捕風捉影的事情不讓我們殿下入宮!”
“嗬嗬,我可以告訴你,我們家總裁就是叫李倧的。還有,我們什麼時候不讓李倧入宮了?他隨時可以入宮!但是除了李倧和宮女太監,這段時間裏麵,其他人不得入宮!宮裏麵的宮女太監也不得出宮,直到我們找到那份誓約為止。”林文彪反擊道。
一眾反對韋寶的兩班大臣和李倧聞言,臉部表情千奇百怪,多為擔憂,加上貞明公主也是這樣的。
如果真的按照林文彪所說,長時間的找誓約,肯定能找到!現在韋寶的人已經入宮,誓約並不是隨身攜帶的,而是藏匿在一處穩妥的地方,想要銷毀,恐怕會被韋寶的人察覺,所以也不容易。
“這不行,你們沒有這個權力隨意在我朝鮮王宮中搜查,這是踐踏我們朝鮮的尊嚴!”具宏義正言辭道。
林文彪嗬嗬一笑:“這件事情如果真的像你說的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你們何必在乎我們查多久?查清楚,確無此事,不是正好還一個清白嗎?你們眾多兩班大臣合謀刺殺太傅,這是很嚴重的指控,難道背負這種指控,朝鮮的老百姓就能心安了嗎?”
“那如果今天有個人說有人要謀害他,罪證在宮中,明天又有個人說要謀害他,罪證也在宮中,是不是每天都有人要進入朝鮮王宮搜查?試問,大明宮廷可以這樣隨意讓人進出搜查嗎?”具宏據理力爭道。
林文彪笑著點了一下頭,“你說的很好,這樣吧,你現在可以親自去向我們總裁說這番話!我相信我們總裁會有一個決斷的,我們在這裏說半天,也沒有一個結果。大家都是為了盡快解決這件事情,沒必要節外生枝,凡是能用溫和的方式解決,我們天地會都會盡力而為!我們天地會來朝鮮,是為了朝鮮好!”
具宏和洪霙、李元翼、申景搷、李貴等人互相看了看,大家都覺得林文彪說的不錯,這件事情,的確需要最高決策人協調。
幾個人低聲商議了一下之後,具宏對李倧道:“殿下,能否請殿下遂我們幾個再前去太傅府邸一趟,與太傅大人定下一個時間,我覺得,他們既然已經查了,最多隻能讓他們查到明晨子時!”
李倧無奈,他是真的不想再去韋寶那裏了,已經被搞的有些怕了,卻也知道,他自己不親自去的話,這件事恐怕沒有個了局,隻得答應。
然後三十多名朝鮮兩班重臣再陪同李倧返回韋寶的府邸。
這一下午弄的,李倧中午飲了一些酒,一直沒有得到休息,現在又困又累,又不得不再次前去見韋寶,以他朝鮮王的尊貴,其實已經顏麵掃地了。
李倧很疲憊,這些兩班大臣也很疲憊,韋寶韋總裁倒是很悠閑,中午酒足飯飽,發了一頓彪,然後就是睡大覺,睡到這會兒才剛剛醒過來,精神奕奕的。
韋總裁聽聞李倧和兩班重臣們來了,問明來意,當即宣他們見麵,並沒有為難。
韋總裁不但沒有為難李倧和兩班重臣們,而且態度還很好,主動迎出內院,笑道:“大家能到我這裏來,我真的太高興了,都是稀客,平時請都不好請到的,快快上茶,上酒菜,精心侍候。”
一幫人幾乎無語了,暗忖都已經鬧到全城戒嚴了,隨時準備大開殺戒,你這是?弄的像是走親戚串門一樣?
“李兄,我府裏中午的酒菜怎麼樣?還對你的胃口嗎?我們專門有朝鮮大師傅,燒的都是你們朝鮮宮廷菜式。”韋寶笑嗬嗬的對李倧道。
眾兩班重臣這才知道林文彪剛才所言非虛,韋寶的確是直呼李倧的大名的。
李倧可沒有心思再喝酒了,開門見山的將具宏剛才提議今天晚上子時結束對朝鮮王宮的搜查的事情說了。
韋寶靜靜的聽完,笑道:“這不行吧?若是這麼草率的查一下就結束,別人還以為你們心裏有鬼,怕了查呢。我這是為了你們好,要設定期限的話,至少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