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一些善烹飪的宦官便成為追逐的對象,所得的報酬也較多,最多的一月可賺到四五兩銀子。
這些宦官身著沾滿塵土和油漬的衣服,背著菜筐,出入宮廷,購買一應所需雜物。
當然,如果對食的宮女地位很高,宦官也能做一些高級工作——比如負責看管一眾兩班大臣密謀刺殺太傅大人的秘密誓約這麼重要的東西。
占萍立刻拿了衣服去問一名情緒已經崩潰,有什麼話都會回答的宮女。
“你知道這衣服是誰的嗎?這衣服是在鄭尚宮寢室中找到的。”占萍問道。
那宮女想都沒有想就道:“那一定是鄭英大的。”
“鄭英大是什麼人?和鄭尚宮是什麼關係?”占萍問道。
“鄭英大是鄭尚宮的對食,兩個人本來是同鄉,鄭尚宮憑著姿容得到了殿下的重用之後,鄭英大攀上了鄭尚宮。”那宮女答道。
“你現在和我的人去把這個鄭英大找來!”占萍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事情的突破口,眼睛一亮。
那宮女搖頭道:“我不知道鄭英大在哪兒,他本來也是殿下宮中的,但是這三四日都不曾見到了,也沒有聽說調到別的宮中去。”宮女回答道。
占萍聞言,更加確信找到了線索,她本來將主要對象放在李尚宮身上,現在,反而覺得鄭尚宮更為可疑了。
特工的素質就是不會輕易被外表所蒙騙,鄭尚宮表現的越是誠懇,越是親近,在占萍看來,反而越發可疑。
“那李尚宮她有沒有對食?”占萍又問道。
那宮女搖頭道:“沒有,一定沒有,李尚宮的性情剛直,平時不苟言笑,和誰都不太說話,不過,殿下很信任她,她本來在光海君的時候,就是宮中的尚宮,在殿下主政之後,大部分尚宮都被清除了,隻有她留了下來。”
占萍無心聽宮女說些不重要的線索,點了點頭,讓人將這宮女帶下去,然後對身邊的一名女特工道:“全力查找鄭英大的下落!”
“是,隊長。”特工一個立正。
查找鄭英大的下落,比占萍想象的要難的多。
她和貼身女特工很快就找到了鄭英大的寢室,但是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也沒有人知道鄭英大的下落,這個鄭英大,這四天當中像是忽然人間蒸發了一般,甚至有人覺得鄭英大有可能已經被秘密殺掉了,畢竟,宮中死幾個宮女和太監,都是常有的事情,和死幾隻老鼠,死幾條貓啊狗啊的,沒有任何分別。
“隊長,你看。”女特工拿著一套衣服給占萍看,衣服裏麵裹著幾隻金元寶,一隻一隻金元寶都是黃燦燦的,每隻至少一斤重!
“隊長,一個普通的太監哪裏能有這麼多金子?就算是那個鄭尚宮,再怎麼得李倧的寵信,也隻是宮女頭子,又不是宮妃,即便是宮妃,也不見得有這麼多黃金!”女特工道。
占萍點頭:“的確很蹊蹺。”
不過,占萍並沒有將注意力都放在黃金上麵,而是從幾隻大金元寶邊上,拿起了一串鑰匙:“這個鄭英大,並不是什麼首領太監,隻是和鄭尚宮對食的,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鑰匙?”
漢城王宮中,像是宮女和太監的住處,是用不著鑰匙的,用鑰匙的地方,除非是需要鎖起來,那都是宮中禁止人進出的地方。
女特工搖了搖頭,表示無法回答占萍的問題。
“走!再去審問那個鄭尚宮!”占萍無奈的做出了決定,要是時間充裕的情況下,她是要製定一個審訊方案,再去找鄭尚宮的,可是現在時間來不及。
“你認識這些鑰匙是用在什麼地方的嗎?你知道鄭英大去了哪裏嗎?”占萍問鄭尚宮。
“我不知道,你們不要懷疑鄭英大,他隻是普通的太監。如果真的有兩班大臣聯合謀害太傅大人這麼重要的誓約,我都不知道,鄭英大又怎麼會知道?好知道的話,隻能是李尚宮,一定是李尚宮故意陷害我和鄭英大,你們千萬別聽她的。”鄭尚宮哭道。
“你別哭!”占萍壓著怒火,一見對方哭了,更覺得這個鄭尚宮有問題。
“你幾天沒有見到鄭英大了?”占萍問道。
“好幾天了,具體幾天,我也記不得了。”鄭尚宮邊哭邊搖頭,一副失智模樣,楚楚可憐,讓人看的有點不忍心。
“李尚宮說誓約就是鄭英大看管的!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你,你還狡辯?若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否則到時候,不但你和鄭英大的命保不住,所有和你們有關係的人,也將受到連坐。”占萍威脅道。
“我都說了,李尚宮故意陷害我,嫉妒殿下對我好,嫉妒我升遷的快,我剛才主動給你們提供消息,我是有功的,你們還懷疑我?”鄭尚宮十分委屈的道。
占萍晃了晃手中的鑰匙,“那這些又怎麼解釋?一個普通太監,留這麼多的鑰匙做什麼?你又不肯說這些鑰匙是用在哪裏的。”
“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鄭尚宮隻知道哭,一副快要被逼瘋了的模樣。
若不是占萍受過訓練,心腸比一般人鐵很多,否則一定不忍心再審下去了。
不過,查探再度陷入僵局。
與此同時,具宏的府邸中的一群兩班重臣已經知道了韋寶的人有所行動,李倧已經被韋寶的人掌控住了的消息。
占萍在宮中緊張的查探誓約的時候,李倧被林文彪的人控製在朝鮮王宮的門口。
趙貴人的爹,京畿道的訓練大將趙琦則已經向整個漢城下達了,除了王宮和城防,禁止軍士外出,並且封鎖八麵城門的命令。
這一係列動作太大,具宏等人不可能不得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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