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宗被袁崇煥說的也比較擔心了,嗯了一聲,卻道:“應該不會,我相信小寶!他絕不會無緣無故放棄已經得到的大片城池!那樣的話,他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而且他就算私下與建奴達成了啥休兵罷戰的協議都沒啥,我最怕是韋寶會投降建奴!督師大人應該聽聞了韋寶抓住了努爾哈赤的閨女吧?”袁崇煥進一步提醒道:“督師大人還記得李永芳嗎?”
李永芳原為明朝撫順千戶所備禦官,由於明朝在遼東采取軍衛管理體製,李永芳也就是撫順的最高長官。1613年(萬曆四十一年),努爾哈赤攻克烏喇部,烏喇部貝勒布占泰逃往葉赫。
努爾哈赤又征討葉赫,葉赫部向明朝求援。
後來,明朝遣使告誡努爾哈赤,不許他侵犯葉赫。努爾哈赤修書給明朝,表示葉赫背盟悔婚,藏匿布占泰,自己是不得已而用兵,並親自前往撫順千戶所。
李永芳出迎三裏,將努爾哈赤引入教場。努爾哈赤將回書交給李永芳,拒絕赴李永芳所設之宴就率軍返回。
1614年(萬曆四十二年),明朝加強撫順邊防,將李永芳的軍銜由備禦升至遊擊。
1618年(後金天命三年)四月,努爾哈赤入侵明朝,圍困撫順,並致書給李永芳道:“明朝發兵幫助葉赫,我才率軍來攻,你隻是一個遊擊,能夠戰勝我嗎?你很有才智,識時務,我國正需人才,像你這種人才我怎能不加以重用?你要是想戰的話,我軍弓箭可不認識你。你若出降,我便保城中百姓安寧。你不要以為我在嚇唬你,我若連你這區區一城都打不下,還出什麼兵?降不降,你好好考慮。”
李永芳看完書信後,便登上南門請降,但仍命士卒準備防禦戰具。後金軍以雲梯攻城,很快就登上城池,斬殺守備王命印。李永芳於是出城投降,並匍匐在地,拜見努爾哈赤。努爾哈赤在馬上答禮,命士卒勿殺城中百姓。
次日,努爾哈赤摧毀撫順城,將城中百姓編為千戶,遷到赫圖阿拉,並按照明朝官製設置大小官屬。
李永芳被任命為三等副將,並娶努爾哈赤第七子貝勒阿巴泰之女為妻,因此被稱為撫順額駙、撫西額駙或李額駙。
撫順是努爾哈赤打下的第一座明朝邊城,李永芳則是第一個投降的明朝邊將。
“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就算小寶有什麼不軌,這裏是遼南,到處都是他的人。”孫承宗皺了皺眉頭道。本來隻是有點擔憂,被袁崇煥幾句話說的,很擔心了。
“咱們走吧,恩師!這裏有危險了啊!您想,萬一韋寶真的有所不軌,首先交出去的就是恩師,把恩師您這個薊遼督師交給努爾哈赤,這是多大的功勞?要是再娶了努爾哈赤的女兒,那跑到建奴那邊,還不直接封王啊?”袁崇煥緊張兮兮的輕聲道。
孫承宗皺了皺眉頭,陷入了沉思。
韋寶到了外麵,“什麼事情?”
“總裁。”林文彪湊在韋寶耳邊輕聲道:“努爾哈赤想重開和談,不但同意聰古倫格格和總裁的婚事,還同意放棄連山關!但他們的要求是總裁必須出具書麵承諾!並且總裁要在後日親自與皇太極見麵,他們還要求帶聰古倫格格一起去,要看看聰古倫格格現在是否安全。”
韋寶一汗,雖然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結果,但是若出具書麵承諾的話,自己就被建奴抓到把柄了!那自己就真的成了漢奸了啊!
當漢奸,韋寶是肯定不願意的,他還想著走官場路線,一步步在大明本土獲取權勢呢。
雖然跑到建奴那邊,以他知悉曆史發展的軌跡,並且自己也有一定能力,肯定能推波助瀾,順勢而為,順應曆史潮流,可能不出三五年,就可以幫助建奴提前問鼎都說不定。
但那絕不是韋寶想要的,就算不管後人怎麼看,他自己的本心也絕對無法容忍自己成為一個漢奸!
“這不行!萬萬不可!”韋寶第一時間拒絕了。
林文彪沒有說什麼,他沒有權力幫韋寶做決定。
“這個會談沒必要!你拒絕建奴吧!”韋寶接著道。
林文彪嗯了一聲,“是,總裁。”
韋寶皺了皺眉頭,很是糾結!既想馬上拿到連山關,解決與建奴對耗的局麵!否則,等到開春,建奴肯定還會大舉進軍遼南的!到時候,就算能守住,也絕對守不住遼南這麼大的一片城池,到時候和建奴圍繞一座一座城池展開消耗戰,恐怕這一戰就永遠打不到頭了!
打到後來,他肯定是支撐不住的,他隻有韋家莊和遼南,遼南不得安寧的話,怎麼可能養活幾百萬人口?光靠一個韋家莊肯定不行。
就算自己也能派人跑到建奴的腹地去騒擾,弄得他們無法正常生產,兩邊仍然是對耗的局麵,而且是天地會這邊吃虧的。
林文彪看出來了總裁的糾結,因此並沒有馬上離開。
“要不然,總裁明日再想一想吧?不必急著答複,反正對方說後日才是麵談的日子,明日午後決定也不遲。”林文彪道。
韋寶抿了抿嘴,用左手搓了搓眉宇,剛才並沒有喝多少酒,卻忽然覺得頭好昏的感覺。
“你說,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既讓建奴退出連山關,我們也不必留下書麵協議。”韋寶道。
“肯定沒有這種可能,建奴不會白白讓咱們占便宜,之所以退出連山關,前提是總裁做努爾哈赤的女婿。這片遼南,估計他們就當成是送給女兒的嫁妝了。”林文彪道。
韋寶感覺自己的智商下降的厲害,否則為什麼會問出這麼白癡的問題。
“你晚上也幫著好好的想一想吧!先去吧。明天我再決定!”韋寶對林文彪道。
“是,總裁。”林文彪行禮之後退下了。
韋寶昏昏沉沉的回到屋內。
“小寶,什麼事?”袁崇煥馬上問道。
“哦,沒有什麼,一點小事。”韋寶隨口敷衍道:“生意上的小事了。”
袁崇煥看了眼孫承宗,意思是,看吧?你信他?生意上的小事,需要驚動他這個最大最大的掌門人嗎?
孫承宗不動聲色道:“小寶,我和崇煥也來了不少時間了,遼東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我們明天打算回去了。”
韋寶先是一怔,轉而便明白了,知道兩個人這是懷疑自己要和建奴暗通,怕了,這是想跑。
韋寶嗬嗬一笑,直接點破道:“恩師不多玩些時日了?恩師若是怕我與建奴暗通,獻出恩師,那真的將我韋寶看低了!試問我若是一個連自己的恩師都出賣的人,有何麵目見天下人?就算跑到建奴那邊,不但是漢奸,還是一個豬狗不如的漢奸!在建奴那邊也抬不起頭來,活著還有何意思?而且,名氣都臭了的話,我要一個遼南又有什麼用?我來遼南這麼苦,是為了什麼?就為了跑到建奴那邊當漢奸?”
被韋寶這麼直接點破,孫承宗和袁崇煥立刻不好意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