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放心,你現在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身後有組織,我們的組織有很多人,遇到事情,組織會幫助你。”林文彪道。
“這我就放心了,就是怕辦不好組……組織交代的差事。我以前隻是大汗身邊的近衛而已,甚少與官麵上的人打交道。”愛新覺羅·路奢有些繞口的說著林文彪剛才說的新名詞。
“世上沒有不破的鐵板,再嚴實的板兒也有縫!如果一旦遇到危險,你可以隨時撤出來,我們也會盡快設法將你的家人弄出盛京城。你不能對任何人說你現在在為誰做事,這是嚴格的紀律,但是你可以設法安排好家人,讓他們到容易撤離的地方去生活,一旦有危險,你和你的家人,都會受到組織的保護!”林文彪保證道:“還有,你要是能在努爾哈赤跟前說上話,也可以盡力說服他,讓他不要對遼南產生敵視,他可以私下與遼東和關內的晉商偷偷做買賣,和遼南也可以!”
愛新覺羅·路奢是知情人,本來就長期在努爾哈赤身邊,聞言之後,若有所悟的點頭:“對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大汗既然可以和遼東的官商,還有關內的晉商勾結,為什麼不能與咱們遼南的商家合作?嗯,林管事,我現在有信心了,知道該怎麼下手。”
林文彪滿意的點頭,拍了拍愛新覺羅·路奢的胳膊:‘好好幹吧!’說著看了眼韋總裁。
韋寶也很滿意愛新覺羅·路奢的態度。
同時,林文彪做事的手法和話術,也讓韋寶愈發滿意,看來當初選林文彪作為統計署的管事,算是選對人了,林文彪的天賦不錯,已經成為了自己的得力助手。
第二天,王丙向納海將軍、徹爾格大人、劉愛塔和愛新覺羅·路奢彙報事情辦完了,現在整個羊倌堡,就剩下他的幾百老部下,還有值得信任的幾百降卒(多為老弱,一看就很老實的一群)。
徹爾格大人和納海將軍同時歎口氣,他們是不希望看到事情變成現在這樣的,但也不好再說什麼。他們主要不是為幾千名漢奸惋惜,主要是怕以後為這事,再出些別的事情,比如說遼南的明軍反撲複州城一帶。
他們兩個人都不說什麼,劉愛塔就更不會說什麼了。
“殺了就殺了吧,現在也算省事了。”愛新覺羅·路奢笑道:“不過,你要做好羊倌堡的防備啊,羊倌堡離明軍控製的北汛口不遠,雖然明軍敢來老虎頭上拔毛的可能幾乎沒有,卻也萬萬不可大意!”
“是是,將軍請放心,我們絕不敢大意!”王丙急忙道。
愛新覺羅·路奢遂對納海將軍、徹爾格大人和劉愛塔將軍笑道:“三位將軍大人,別不高興了,這事不是辦的很漂亮嘛?等會一起寫書函回稟大汗,大汗肯定高興。咱們今天要好好的喝兩頓酒。”
愛新覺羅·路奢說著,拿出一百兩紋銀的一張大額銀票遞給王丙:“你這羊倌堡啥都沒有,讓人去複州城準備上好的酒菜送過來,另外,多叫一些水靈姑娘。”
複州城雖然也是邊鎮,但比起羊倌堡這種純軍事重鎮,就要繁華的多了,有上萬老百姓,所以酒肆、青樓這些基礎配備,一應齊全。
王丙見愛新覺羅·路奢拿銀票出來,哪裏肯接:“將軍,你這就是太打我的臉麵了呀,到了羊倌堡,哪裏用得著將軍破費?理應是我招待各位將軍和大人才是呀,這銀子,您快些拿回去。”
愛新覺羅·路奢笑嗬嗬的將那張一百兩紋銀的銀票硬塞到了王丙手中:“都是好朋友了嘛,何分彼此?拿著!快些準備,別趕不及午飯。今天咱們好好的連喝兩餐酒。算是為徹爾格大人往返盛京城和羊倌堡奔波一趟踐行了。”
徹爾格大人和納海將軍見愛新覺羅·路奢這麼會做人,完全不似以往大汗身邊派下來的那些親衛將領,都對愛新覺羅·路奢大生好感,連連客氣。
連王丙也是這麼認為的,感慨於愛新覺羅·路奢居然肯拿錢出來,本來應該他孝敬這些大汗身邊的近臣才是的嘛,連聲說不好意思雲雲。
劉愛塔依然什麼都沒有說,深深的看了眼愛新覺羅·路奢,又看了眼在愛新覺羅·路奢身後的林文彪、張盤、林茂春和陳忠等人。到現在,劉愛塔也沒有弄明白張盤原來這麼厲害,都能買通大汗身邊的人了?暗忖若是去年是與張盤聯係,估計自己早就帶著人反正歸明,現在已經在金州城了。
“好了好了,將軍們,大人,都不用客氣了,大家都能為大汗辦好事,都能有功勞,這才是真的好嘛。”愛新覺羅·路奢樂嗬嗬道:“還望徹爾格大人和納海將軍有機會,能幫我互相美言幾句。”
“那是一定要的。”徹爾格大人和納海將軍急忙客氣道。
幾個人一片歡樂祥和氣氛,似乎轉瞬之間便將羊倌堡的近五千漢軍降卒的亡魂遺忘的幹幹淨淨。
王丙的手下的辦事效率很高,中午果然弄來了大量好酒好菜,還有很多美女。幾乎將複州城的幾座青樓女人都包過來了。
當然,主要是因為愛新覺羅·路奢給的那張一百兩紋銀的銀票實在太大!才有這麼高的規格,王丙不說另外貼錢,至少是不敢貪這麼點小便宜,不將愛新覺羅·路奢的那張一百兩紋銀的銀票花幹淨的。
酒宴的氣氛自然不必說,納海將軍與徹爾格大人平日都是很注重形象的人,但是在如此好酒好菜和大批美女環伺下,也放浪形骸了。
王丙似乎也借機與劉愛塔將軍說了不少話,以緩解兩個人之間的積怨。
愛新覺羅·路奢更是對每個人都曲意應酬,整體氣氛想不好都難。
席間,愛新覺羅·路奢對徹爾格大人提了提想更進一步,弄個一等牛錄額真做做,他尚未滿三十歲,又是漢人出身,要想當上一等牛錄額真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建奴的官職因為效仿明朝,加上努爾哈赤還有很多自創的職銜,所以比較混亂,有額真這一類純建奴的官稱,也有總兵,備禦、守備,副將、參將這一類效仿大明朝的官稱。
不過,建奴還另外加一條,就是一般各個級別的官銜都分等級,一等二等三等這種,像是一等牛錄額真,幾乎已經等同於甲喇額真了,是有很大實權的。
“還請大人幫忙活動一二,這裏是小小意思,若是事成,還當重謝。”愛新覺羅·路奢說著,偷偷塞給徹爾格大人一疊一千兩紋銀的銀票!
徹爾格大人笑道:“你啊,這是害我呢。”
“哪裏,這事隻是動動嘴的事情,若是不成,這些銀子就當我孝敬大人的啦,絕無其他意思,哪裏說的上害大人?”愛新覺羅·路奢賠笑道。
徹爾格飲了一杯酒,權衡了一下,笑道:“也罷,路奢將軍這麼會做人,我就先收著,不過,這事我可不敢打包票的,你也知道,大汗的心思,不是誰都可以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