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兒被孫九叔說的默默抹著眼淚,孫九叔這招對於她來說是無敵的,她拗不過。
見芳姐兒背著身子,肩膀不停輕微顫動,知道女兒傷心難過,惹得孫九叔也一陣唉聲歎氣,不知道該如何勸慰,反正她決不能放任女兒自己送入虎口。
倆人正僵持在這呢,楊弘毅和韋寶從樓上下來了,身後跟著大幫的隨扈。
“以後有事就報我的名字!漫說這山海關!就是整個永平府,整個遼西,我看誰敢動你?”楊弘毅的聲音提高了不少,臉紅脖子粗的,顯然喝高了,和他平時陰沉沉的做派大相徑庭。
韋寶不住的在旁邊諾諾稱是,楊弘毅緊挨著韋寶,哈哈大笑:“蕊姑娘的事情,答應你了!既是你看上了,我說不得也隻好成人之美!送給你了!你現在就可以上怡紅院去接出來!”
楊弘毅說著,便吩咐身邊的一名伴隨,很熱情的囑咐:“馬上陪韋公子去辦這事,韋公子以後是自己人,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都聽見了嗎?”
楊弘毅的隨扈趕忙躬身答應。
韋寶剛才跟楊弘毅說好了購買‘靈藥’的銀子從辦路引的銀子裏麵扣的事情之後,還順帶著將想討要徐蕊的事情說了,果然不出韋寶的意料之中,楊弘毅很爽快的同意了,雖然喜歡徐蕊,但畢竟隻是個青樓紅牌,隻要能‘長保戰鬥力’,楊弘毅還真不缺女人,光是山海關內那幫巴結他的當官的家的夫人小姐妾室,他想上哪兒家玩耍都可以,還差一個青樓紅牌嗎?
孫九叔和芳姐兒瞪大了眼珠,像是見了鬼一般看著眼前的情況,楊弘毅忽然跟韋寶這麼‘親熱’?而且,聽意思,好像楊弘毅還要送個什麼女人給韋寶?這怎麼可能啊?這韋寶是有什麼法術不成?兩個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了。
楊弘毅發現了芳姐兒,樂嗬嗬的一笑,大著舌頭道:“芳姐兒,你這回又說話不算話,說好了來敬我酒的呢?小妮子家家的,這樣可不好,騙了我。”
“小女正打算過一會上去呢,沒有想到楊大人這麼快就喝好了?下回有機會再向楊大人敬酒。”孫九叔趕忙賠笑回話道。
“接著瞎扯。”楊弘毅嗬嗬一笑:“算了,本大人今天開心,不跟你們一般見識。”
孫九叔急忙作揖道:“楊大人最是大氣了,整個山海關,整個永平府誰不知道啊?”
“別嚇成這樣,既然是韋公子的朋友,都是自己人。”楊弘毅笑容就沒有停過,大咧咧的擺了擺手,在隨扈的攙扶下邊說邊往外走。
孫九叔喜出望外的抹了抹額頭,本以為芳姐兒沒有上去陪酒,楊弘毅說不得要發一通火呢,說不定一生氣,砸爛櫃台出氣都是輕的,沒有想到這麼容易就解決了?他說楊弘毅大氣,那是奉承話。整個山海關,誰不知道這楊弘毅是眥睚必報的小氣性子?楊弘毅算賬算的細致,不肯輕易受人好處,那是為了得到更大的好處!越是這種人,越斤斤計較。
韋寶並不怎麼說話,看了一眼芳姐兒紅紅的美眸,再看了眼孫九叔,便能大概猜測出剛才樓下發生了什麼事情,肯定是芳姐兒擔心自己,想上去敬酒,被孫九叔強行阻攔了唄,心中不由的一暖,對芳姐兒感激之餘更覺愧疚。
韋寶陪著楊弘毅出門,直到將楊弘毅送到轎子上離開,這才回轉身來,讓楊弘毅剛才囑咐陪他去怡紅院接芳姐兒的那名隨扈和黎楠去將這事辦了,並給了黎楠50兩紋銀,讓他交給怡紅院的管事媽媽,雖然管事媽媽沒有能收到銀子,但是韋寶不想占人便宜,他和楊弘毅之間的交易等於已經成交了,隻是用其他的方式而已。韋寶囑咐黎楠務必將手續辦清楚,又不放心,讓劉春石和範大腦袋也跟著一道去接徐蕊。
徐蕊本來隻是楊弘毅包下來的姑娘,不過楊弘毅剛才說了大話,說要送與韋寶,韋寶自然樂得省點錢,有楊弘毅的麵子在,怡紅院頂多象征性的收點贖身的費用,能幫韋寶省下好幾百兩紋銀呢!所以急著趁熱打鐵。
劉春石、範大腦袋、黎楠躬身答應之後,和楊弘毅留下的那名隨扈一道去了。
韋寶這才走到芳姐兒的麵前,心疼問道:“怎麼哭了?”
孫九叔一陣尷尬,想將芳姐兒支走,不讓她和韋寶說話,但是有點來不及了,而且估計芳姐兒不會聽自己的話,便在旁邊道:“她哪兒哭了?韋公子,天色不早了,您今晚要住在山海樓嗎?我好讓夥計去安排上房。”
韋寶早已經看出孫九叔不待見自己,卻沒有表露出絲毫的不耐或者不滿,想了想道:“不住了,現在趕回去還來得及,我等會就走。”他想著反正不急著拿錢,辦路引的事情,都已經說好了,留下劉春石和範大腦袋去辦就行,自己可以帶著徐蕊回金山裏,省的家裏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