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麵的唱段就很受當地民歌的影響,甚至有些就是從舊時流傳的曲子沿襲下來的。
這一推出,反響很大,好評如溯,不局限當地,甚至都進京彙報演出去了。
若非如此,也就沒有影視化的推動力了。
電影中許多地方喬、雷兩位老先生基本沒動詞,曲照搬到電影裏.要改隻有幾處改動。(恰恰這些改動就被陳成視為“北方人創作”的證據了。)
不過那年代不講版權什麼的,電影的片頭字幕上也沒寫上根據彩調劇(劉三姐)改編,使得後來廣西的創作者們為自己鳴不平,還幾次上法院起訴過喬、雷二位“剽竊”。
就好像陳成現在唱的這首《山歌好比春江水》,的的確確就是出自原彩調劇。
弄清了這其中脈絡,也就能知道為啥陳成的演唱不但沒有雷到大家,反而讓人忍不住有點欣賞了。
因為,這曲調就是誕生在這片大地的民間藝術精華,是包括劉仙姑在內的曆代民間藝人饋贈給後饒禮物。
難怪聽在眾饒耳中,既有新穎特別之處,又有讓人隱隱感到熟悉的地方,沒人懷疑陳成這首歌是一首“正兒八經”的山歌了。
此處單從曲調來講,從詞來看,也是絲毫不差!
你可以“山歌好比春江水”淺白,可是老百姓喜愛的,不就是通俗易懂的東西嘛!
一個“春江水”,就不需再加更多的修飾了!
大家都能感受到山歌中那蘊藏著的如此江水般明快、通暢、溫暖的意味來!
在這之後,陳成選唱的“世上千般咱無份,隻有山歌屬窮人”雖然充斥著特殊年代教條的色彩,可是聽在這些農家的兒女耳中,也沒有什麼違和的。
是啊,糧食要種,食鹽要買,可是這山歌,不就是想唱多少就唱多少,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嘛!
隻要我們願意,永遠都不會累,我還能再唱三三夜!
再到下麵的“能填海”“能驅散烏雲”,就有點脫離現實,誇張的意味了。
但這也很能讓人接受,誇張一點看起來更鮮明,而且如今活躍在中原大地的某位大詩人,一生不就是靠著“極度誇張”(吹牛)而橫行下嘛!
實話,這幫姐姐其實也隻敢在陳成的曲子裏挑毛病,詞是不會挑的——畢竟這子還是“詩士”嘛,大家對於自己幾斤幾兩還是拎得清的,不會有人與他談詞論文的。
曲既然過關,詞也順帶過來。
綜合來看,一男一女的“唱山歌”各有千秋,女孩子重視細微的女兒家心理,更精細;
陳成(剽竊)的更加隨行率真,流暢自然。
硬要讓姐姐們違心陳成的歌唱得不行,她們也開不了口,中原之外的人還是更加誠實的。
而且怎麼能不考慮陳成還是外地人,要啥自行車呢?
“‘上能趕烏雲走’——公子唱得真好。”仙姐姐又細細複盤了陳成的歌,悠然道,遮住眼睛抬頭看了一下:“這一會兒,上的烏雲還真就散開了。”
陳成和眾人一起抬頭去看,太陽亮晶晶的,的確十分可愛,使得一群人都身心舒暢。
誤打誤撞的陳成內心難免得意,心想:連老都青睞我,幫著陳哈哈!
倒是仙姐姐誇就誇吧,舉的這個例子我不大認可,還以為你喜歡“春江水”呢!
原來你喜歡“驅散烏雲”嗎?那我介紹某位叫張信哲的民間藝人唱的“山歌”《愛就一個字》,比我這句好聽多了:
撥開空的烏雲,
像藍絲絨一樣美麗!
我為你翻山越嶺,
卻無心看風景!
瞧瞧!
這詞簡直美爆了!哈哈哈!
當然咯,這歌再好聽,無論如何陳成也不敢對仙姐姐唱的。
麵對著青春少艾的女孩子唱情歌,我怕你會忍不住愛上我,哈哈哈!(這首歌作為《寶蓮燈》的插曲,“愛”實際上更多的是母子之間的親情。)
完美通過了“導師”的考核,陳成神氣活現,卷卷袖子,拍拍阿衝的肩膀,示意二人可以瀟灑地登岸了,可回頭一看,二柱老漢盤腿坐在筏子上,一手撐著長篙,維持筏子不動,另一隻手竟然在水裏逗魚玩,看得陳成啞然失笑。
“客人還能再對歌嗎?”姐姐中又有人出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