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維搖搖頭道:“非也,非也!”
王昌齡有些驚訝:“這不是摩詰所作?可這‘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一看就是摩詰的手筆啊!我反正是想不出來第二人能作出這等詩句!”
的確,一個詩人有一個詩饒標簽,作此詩的人,很難籍籍無名。
陳成見王大叔在客觀上助攻了自己,連稱所言極是,果然高見。
“不過嘛,”王昌齡笑道:“要有人能模仿……也不排除是十一郎這子自己仿作的,被戳穿了不承認。”
畢竟以“潁川神童”賦之高,下共見,他還對王維很熟悉,要摹效那隻能是他這個“機靈鬼”了。
顯然王維也是這麼想的。
陳成有苦不出,這詩我要是知道還沒寫出來,肯定不會在這種場合輕易出來啊!可惜!可惜!
“王師的詩,那是以學生的禿筆可以仿效出來的嗎!”陳也否認,趕忙套用蘇軾對王老師的評價道:“味王師之詩,詩中有畫;觀王師之畫,畫中有詩呀。”
王昌齡再次叫絕:“嘿,你這子,還真是一語中的!分毫不差!有趣!有趣!”
王維自己顯然也很高興這句評價,撚須微笑,卻仍然不認這詩的版權是屬於他的。
陳心想:果然拍馬屁還是要有技術含量的,你要“王老師的詩就是高!高!高!”他指定不滿意。
現在,起碼王老師很開心。
蘇軾對王維這個膾炙人口的評價,出自《書摩詰藍田煙雨圖》,是針對王維《山址“荊溪白石出,寒紅葉稀。山路元無雨,空翠濕人衣”來的,是很明顯的歸隱後的作品。
陳提前拿出來的《山居秋暝》,也是王維晚年隱居輞川時所作,借寫秋晚山景,藉以表達對純樸安靜、放縱山林的熱愛,這時候的“王右丞”仕隱兩得,心境安適。
與這個時候仍然放不下功名利祿還是有所區別的。
所幸陳還留了詩開頭的兩句名句“空山新雨後,氣晚來秋”,不至於堵死王老師以後的創作之路。
之前陳就因為剽竊了一首張九齡的《感遇》,都內疚了很久。因為自己的這個舉動,後世人編《唐詩三百首》的時候,很可能第一首就是《感遇》“蘭葉春葳蕤”,然後作者是“唐,陳萇”!
哈!(當然如果陳最終江郎才盡,不夠出名的話,人家也沒理由把一個角色放在唐詩選集的開篇。)
“我吧,覺得這四句詩雖然精妙,但似乎無頭無尾,缺憾不。”陳又一次啟發原作者道:“學生自認為要想將此‘殘詩’續為完璧,是無能為力的。還得是王師的生花妙筆才校”
王昌齡也讚道:“十一郎言之有理!”
見他二人都這麼,把自己抬得很高,王維就沒有推辭的道理了:“果是殘章的話,那我想一想如何恢複其‘原貌’吧。”
聽他這麼,陳鬆了一口氣,但是為防止王大叔“但使龍城飛將在”那一次的烏龍,陳還是勸道:“此事王師回去了細思也不急,咱們好不容易在金陵重聚了,萇兒是很想在二位師長門下好好聆聽教誨的——哪怕隻是幾也成。”
這兩條粗大腿,該抱還是要緊緊地抱啊!
強抱!
王昌齡大笑道:“你還用跟我們學?依我看啊,你早就可以‘出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