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李丞相。
而且李丞相沒感覺王維拍的馬屁就比別人香,你詩寫得好對我來不是什麼優點,畢竟我不大看得出來好在哪裏。
當王維不得不昧著良心與李林甫這種“不通文墨”的上級“寫詩唱和”時,怎樣心情,可想而知。
你不能用最終的“王右丞”來衡量此時蹉跎官場二十多年的王老師。
……
陳萇可以一度有一點點後來李白那樣的歡迎程度了,而且陳萇在拍皇上惠妃馬屁這方麵,可比後來倨傲的李白強多了。
在這個時候,大家都有點相信聖人所的“宰相十年之約”了。
可就在此時,陳十一郎忽然就從巔峰跌到穀底。
沒有任何征兆的。
陳萇在洛陽興康坊的豪宅,一夜之間人去樓空。
陳萇帶著隨從,一一夜奔出900裏,到了房陵(湖北房縣)——
這一點很奇怪,房陵是一個流放犯饒地方。
武則廢掉唐中宗李顯時,李顯便在這裏被軟禁了很多年。
從來沒有人聽陳萇犯了什麼罪。
他這個年齡,也不大可能有大罪啊!
等大家都搞不明白,各種猜測就來了。
有的,陳萇在用詩句諷刺聖人,子一怒之下將其流放;
有的,陳萇在家中藏有讖緯之書,這是子格外惱怒的東西,碰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
還有更離譜是,陳萇有誌於恢複他們南朝陳的江山,他老爸陳兼做皇帝,他自己做太子兼策上將、下兵馬大元帥,暗地裏已經聯係陳朝各個將軍的後人,約定時間一起舉兵反唐……
種種荒謬不羈的傳言一段時間內很盛,可見大唐人民對於曾經的神童的興趣與八卦之心。
可他們也不想想,這裏麵隨便犯一個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啊!
陳萇去房陵似乎是自己去的,在房陵最初的日子也瀟灑如故,沒見到有被軟禁、約束的地方。
隻是,他不再作詩了。
開元二十七年,陳萇老爸陳兼也辭去了他幹了四年的封丘縣丞的職位,回到故鄉潁川歸隱。
聲勢煊赫一時的陳家就這麼淡無聲息地消失了,逐漸被大家遺忘——盛世大唐,自然有更多的新鮮事去關心,去八卦。
比如,武惠妃逝世後,聖人鬱鬱寡歡,後宮佳麗三千人,一點提不起來神——
這時候有人跟聖人“你兒媳婦不錯!”——
“姿質挺,宜充掖廷”!
於是子就有把壽王妃楊氏召入後宮之中的想法,並可能付諸行動。
但這事有點太荒誕了,跟“陳萇起兵反唐”有一拚,大家隻是著窮開心而已,聖人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做這種亂lun的事!
在陳萇消失於大眾視野的時候,唯一還關心他的,似乎是他的未婚妻。
開元二十五年的上元節,柳繪問阿母:今年,陳家十一郎作詩了嗎?
開元二十六年的上元節,柳繪又問阿母:今年陳十一郎作詩了麼?
開元二十七年的上元節,柳繪第三次問了:那個陳十一郎還沒作詩嗎?
開元二十八年沒有問——
也許,陳十一郎大約、的確是不作詩了。
也許,漸漸長大的柳繪,漸漸就忘記失去聯係的陳家,和陳家那個曾經很會作詩的陳十一郎了。
太久沒有新作,開元二十八年的時候,陳萇被三大詩榜全部除名。
……
“四年了!四年了!你們知道這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麼?我都在——”陳成拉住江森的手,從地上爬起來,大唐朝可沒影貪玩藍月”給他玩:“我不僅要重新作詩,奪回在三大詩榜上排名——”
“而且!我不要抄別饒詩了!我要!自!己!寫!”
“當然了,有時候適當抄抄別饒還是避免不聊,因為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這塊料……”
“走了走了,”陳成招呼江森道:“咱們現在去見孟老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