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一陣風突兀兀地吹起,吹過餘璞,也吹過離餘璞最近的一圈城衛軍,呼拉拉,這一圈城衛兵似乎是中了邪氣,一個個猝然倒地,口吐白沫,然後兩手僵硬曲伸,兩腿直彈,全身抽搐。
“這病症,怎麼跟惠少和韋少一個樣子……”餘璞的心裏正在咯噔一下,那城衛軍裏的一人大喊了起來道:“天地之網,殺了他……”
城衛兵們的神經是繃著的,但餘璞的動作卻是他們所能難比擬的,什麼天地之網,餘璞根本不想見識這一個項項目,手臂連動,兩枚暴焰彈就向著左右扔了出去,同時,兩腿一夾,向著前方衝去,又是兩枚暴焰彈一前一後地扔出。
所謂天地之網,就是城衛軍的一種聯合射出的網繩索,這種網繩索隻是手中往目標投擲著帶著繩子的短槍杆,還美其名叫天地之網,這連個網陣盤也比不上,也真不要臉地喊出聲。
轟,轟,城衛兵剛剛拿出繩槍,暴焰彈卻已然到達,於是,一彈炸飛一方人群,那些人被炸飛,無一完整屍體,血腥之氣頓時濃散於空,令人作嘔,血肉之塊狀,糊狀到處飛濺,一時間,不管是內圈的城衛兵,還是外圍已經取出繩槍的城衛兵,完全承受不住爆炸的力量,一片片,一圈圈地倒下,再無站著的人。
轟轟,後麵炸開,前麵也炸開,那些人連逃跑的時間也沒有,倒下的還算是不錯的,而炸飛開的,那就是真正的遭殃了,餘璞卻是土靈護罩,不但護著自己,連黑色也護著,他兩腿一夾,朝著城門口飛奔而去。
餘璞走出依山門,頭也不回,向著羊嶺跑去,隻留下一地的殘墟,遍地的血汙,校場留下了四個大坑,一地的城衛兵。
羊嶺山脈,離羊城最近的當然就是羊嶺山了,羊嶺山,並不高,但卻很是有些特點,分三山兩嶴,山嶺如羊角,兩角掛掛,中間的微微突起的,猶如山羊頂上突起的頭蓋,然後斜坡而下,直達平川。
餘璞騎著黑色就著沿這斜坡直上,奔進山野之內,越走越深,起先的時候,餘璞還能騎在黑色背上,漸漸地,路況不允許他騎了,就下馬牽著,再接下來,就不用牽了,還得拉著馬或者說帶著它走了,餘璞倒沒什麼,隻是黑色走得有點辛苦,就這樣選出二天一夜,終於到了羊嶺山脈裏一個叫羊肚嶴的山嶴裏。
這羊肚嶴也算是羊嶺山脈裏的深山了,不過這裏山嶴一個連著一個山嶴,形成了一串串猶如冰糖葫蘆一般地連山連嶴,連嶴之間,小溪處處,彎彎曲曲。
餘璞一進連嶴穀底,見邊上有小溪流過,這裏還算是平地,黑色也不算是太辛苦,但馬蹄和前膝處卻是有些血跡出來了,這應該是踩山石和樹枝刮擦而傷的,雖然不是很嚴重,但這樣的情況,隻能就地休息休息才能繼續,不然的話,這樣下去,黑色肯定會受不了的。
找了個溪邊平地,把馬鞍放下,減少黑色的負重,然後拿出止血草和赤龍涎塗在黑色的傷處,拿了些靈山泉飲了幾口,餘璞撿了些幹柴枯木,支架做起,壘石為灶,上麵鐵網格柵準備,然後生火燒水,他也想吃點玄獸之肉,這辟穀丹躍然對修煉有幫助,但對於身體外在的,肉類營養還是需要的。
長條靈石,金冠蟒肉湯,餘璞拿出了一條青鬣的一條後腿,割肉切片,一一串起,開始烤肉,獨個兒吃對於餘璞來說,猶如家常便飯,並不覺得什麼孤單。
等吃到八分飽時,此時的蟒湯已經喝光,肉卻隻吃了十來片,餘璞就把這些東西全收了,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黑色,索性不走了,就在火堆上再添了些幹柴,坐息了下來,腦子卻在此時開始了思忖運轉了起來。
眼下的一個最大的疑問是羊癲瘋之事,黑色遇到自己,有此症狀,惠少和韋少也如此,這一次在依山門羊城校場的時候,那些城衛兵也有如此的症狀,而且是眾人齊發,餘璞記得當時吹過一陣風,在韋少的對峙中,自己的念力獵場有道蠻橫的靈力衝刺,這裏麵到底是怎麼回事?
餘璞思忖著,時間在流淌,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陣風從嶴穀裏吹來,接著,從風聲中餘璞隱約聽到“啞嗚,啞嗚……”
這個聲音似乎有點耳熟,餘璞心裏一動,一聲驚呼脫口而出:“這,這是驅獸螺的吹號之聲,驅獸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