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五六十歲的婦人,推車上蓋著一張厚厚的黑色麻布,把推車上的東西遮得嚴嚴實實。她眼光閃爍,似是有些慌張,推著車出了門樓,左看右瞧,還不時瞥一眼推車微微鼓起之處,車上似乎是極重要的東西。
蘇浩然目不轉睛,死死盯著那輛推車,正疑惑間,忽的一股奇怪的氣息在他視野之中若隱若現。
那種感覺非常奇怪,那氣息既壓抑又陰森,讓人有點喘不過氣來。
“那是……煞氣!”蘇浩然眉頭微皺,低聲驚道。
“煞氣?”聲音雖低,端木靈卻聽得清清楚楚,疑惑地問道。
“沒錯,是煞氣,很重的煞氣!”蘇浩然神情極其嚴肅。
他無法清自己為什麼一眼看出那就是煞氣,他知道修仙者達到靈光鏡之後,便可看破迷塵,看到常人看不見之物,但靈光鏡的修仙者通常隻是聽覺、視覺等能力有所增強,對於稍遠處的東西,隻是看得比普通人更清楚而已,對生命氣息的感應通常也隻有短短幾米的範圍,而且並不能輕易分辨出氣息的分別。
而他卻有所不同。
壓抑、陰森、恐怖,沒有一點生命氣息,那分明是一種“死氣”!
他心中頓時生出一絲不祥的感覺,那感覺縈繞心頭,揮之不去,並促使他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老婦人推著車,一路左顧右盼,穿過偏僻的窄巷,來到一個荒蕪的垃圾場,並沒有發現尾隨而來躲在牆角的蘇浩然和端木靈。
她再一次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其他人在附近之後,戰戰兢兢地將黑色麻布扯開,推車上的東西顯露出來。
那是一些孩童的衣物,衣物上沾滿幹汙的血跡,血衣之下,赫然壓著黑黑的毛發。
雖然距離有些遠,但蘇浩然看得清清楚楚,並感受到那些血跡斑斑的衣物和發毛周圍環繞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他不禁心跳加速。
老婦人把車上之物倒到垃圾堆裏,點火燒了起來。
她全身顫抖,對著燃燒著的衣物和毛發跪下,雙手合十,邊磕頭邊念道:“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可千萬別來我,你們不是我害的,老婆子在這送你們一程,千萬別來找我……”
血衣和毛發在滾滾濃煙中漸漸化為一片灰燼,那老婦人才站起身來,轉身想要離開之際,卻見一對少年少女緩緩向她走來。
“啊!”她臉色一白,驚叫出聲。
“大娘,你在燒什麼?”蘇浩然突然開口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就燒了些不需要的垃圾。”老媽子眼神閃爍,支支吾吾。
“哼,不需要的垃圾?”蘇浩然麵色一沉,厲聲道,“那些孩的衣物和頭發,是哪家不需要的垃圾?!”
“你、你們……”老婦人大驚失色,身體一哆嗦,頓時嚇得不出話來。
蘇浩然取下如意玄金尺,令其變為普通佩劍的大,架到老婦人的脖子上,喝道:“還不從實招來,就把你一並燒掉。”
老婦人嚇得魂不附體,全身不住地顫抖。眼前這個孩,明顯是個修仙者,是她惹不起的人。
“別、別殺我!”她哀告求饒,“老婆子我隻是鐵狼宗一個端茶倒水、打雜掃地的下人,這不關我的事,那些孩子們不是我害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