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洇燭微微一愣,她這話的意思豈不是在,她未瑣相信她白洇燭。
白洇燭隻是淺淺一笑。
未瑣依舊肆無忌憚地笑著,白洇燭眼眸微微一顫,半晌才道:“你們的教主,會救人麼?”
“救人?”未瑣忽然覺得聽到了什麼笑話,捂著肚子笑了好一會,“白姑娘,你什麼時候聽過教主會救人,教主不殺人都不錯了,又怎會救人呢?”
白洇燭輕輕一笑,道:“是麼。”
隻是,幹淨白皙的麵容上那風平浪靜的神情,卻是心底處似暴風雨翻騰過後的平靜。
未瑣有些疑惑地問道:“白姑娘,怎麼了?是想到了什麼事麼,見你笑得如此……開心。”
“沒什麼。”
三年前,空在頎姬山救她的時候,不管是不是像他所的“不過是順手罷了”,似乎都給了她敢於去彌補她餘生最後遺憾的勇氣。
“白姑娘,你看,臨風台到了。”
白洇燭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修長的身影慵懶地坐在桌子上,手中握著一個精致的茶杯,不時輕輕晃著。
那人,身著紫衣,如墨的黑發似瀑布般順滑,微微勾起的唇帶著邪魅,精湛的側顏像是藝術家精心雕刻研磨而出。
未瑣帶她過來後便轉身離開了,就像她所的,她隻是執行教主的命令罷了。
白洇燭很輕盈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踏上階梯,眼前那邪魅的人愈來愈近,三年前的那一幕也一直重現。
每踏上一個階梯,她便會想起些過往。
她回憶起:
他蹲下撩開她左手處的衣衫跟她,“隻要上一些藥,便可恢複,你們這些養尊處優的大姐,這麼膽。”
再踏上一個階梯,她憶起:
自己看著他拿出藥,否定他,“我不是。”
他把白色的藥粉灑落在自己的傷口處,輕笑地著:“怎麼?我沒中麼?”
他當時的聲音和語氣,她永遠也忘不了。
再上一個階梯,可以略微看見坐在臨風台空的身影。
再憶起:
空問她:“那你此刻下山是為何?”
師傅帶她們下山主要是為了訓練她們,不過,當時的自己沉默了老半,才回答他是因為辦事。
他也不多問,上好藥後把她手上的衣衫放下,便坐到她對麵處,閉目養神。
她看著他精湛的側顏,記在了心裏。
再踏上一個階梯,已經可以完全看到空了。
一個片段閃過腦海:
“謝謝你,剛剛救了我。”
他依舊閉目,:“你別誤會,我隻是順手罷了。”
一幕又一幕,似乎,三年前那個夜晚,就發生在昨。
白洇燭坐在椅子上,坐姿依舊端莊,身子很直卻不讓人覺得僵硬,反倒令人感覺到大方的氣息。
白洇燭看向她,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也不閃避,道:“你找我?”
空神情忽然間有些微微的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