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你們曾經所擁有的記憶以後的人,還算是當初的那個人嗎?璃珞腦袋裏一片混亂,她想要快點找到盛夕澤,但又害怕他已經變成另一個陌生人。
她深知重生後失去的記憶是不可能被找回的,盛夕澤將會永永遠遠忘記他們的相遇,相識,相愛......永永遠遠地忘記了。
璃珞坐在小木屋的屋頂上,翻看著往日她和盛夕澤的照片,那些跟他在一起的日子深深地刻畫在她的腦海裏,她幾乎記得他沉默時,說話時的每一種表情,每一種語氣。
現在這一切竟然變成了她一個人的獨家記憶。
“璃珞!”盛夕顏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屋裏出來站在湖邊昂頭對他低聲地喊道,璃珞抬頭對他苦苦地笑了笑。
“那裏風景不錯吧,快把我也帶上去!”盛夕顏笑著說道,
璃珞一瞬間就跳了下去,盛夕顏還沒有反應過來,璃珞已經把鉗著他的兩條胳膊跳到了屋頂上了。盛夕顏抬眼看了看屋頂下的湖泊,樹林,微微地呼了一口熱氣,“喂,你怎麼也不先吱一聲,讓我準備好才把我帶上來,真是心髒脆弱一點都受不了你。”
璃珞心裏空空地,完全沒有心情跟盛夕顏耍嘴皮子。
盛夕顏在斜斜的屋頂上站穩了,緩緩地移動到璃珞的身旁坐下,低聲地問道,“你還在想夕澤的事嗎?”
璃珞看著遠處,眼神沒有焦點地點了點頭。
盛夕顏看了看璃珞後,便沒有在說什麼。在周圍一片靜寂裏,他們靜靜地坐著,看著眼前被抹著上均勻月光的樹林,泛著冷光的湖麵。
過了許久璃珞的聲音才幽幽地低聲響起,她說,“你打算怎麼跟你父母交代夕澤的事情?”
“還能怎麼交代?先找借口拖著,找到夕澤再算吧。”盛夕顏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說,“重生後記憶會失去,性情應該不會大變吧,到時候再好好跟他說說不就可以了。”
“萬一他真的性情大變怎麼辦?變成一點都不像我們所認識的夕澤,那怎麼辦?”璃珞說,
“那也總比他死去了好,不是嗎?”盛夕顏說,“隻要還能看見他,看見他活得好好的,不是比什麼都重要嗎?”
是的,隻要他活著,活得好好的,總比他死了永遠都看不到他好一百萬倍。
“盛夕顏,你發現了嗎?我們的朋友,愛人,都一個個地離我們而去了。”璃珞聲音低啞地說,“這種感覺真的好難受。”
“那你就想想,你還有我啊,不是嗎?不要再惆悵了,以前那個樂觀的你去哪了?”盛夕顏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璃珞的臉蛋說,
“我還在,我會陪著你。”盛夕顏抬頭看著月亮,淡淡地說,“我陪著你,會不會讓你的孤單減少一些。”
璃珞不知為何看著身旁的盛夕顏,此時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一種落寞下的溫存感。
“是啊,還好還有你。”璃珞看著盛夕顏嘴角揚了揚。
此時在一條在盤旋,蜿蜒的爬山公路上,一輛小轎車在孤單的黃色車燈地照明下,開往影海市市區。坐在駕駛位上的人是楊雅櫻,而王雪萍帶著盛恬坐在車後座。
“以後還是少點讓恬恬參加這種活動,她還是個幼兒園四歲的小孩,來這種地方太不安全了。要親近大自然,市裏麵有各種各樣的動物園,海洋公園,植物園.....”王雪萍大腿上抱著熟睡了的盛恬,小聲地對楊雅櫻說,
楊雅櫻一臉不耐煩看著前麵的路,沒有應答王雪萍。她一點都不喜歡王雪萍對孩子的教育方式,她自己已經見識過了,她完全不願意盛恬像她那樣再受王雪萍的擺布。
“你知道我在跟你說話嗎?”王雪萍的語氣強硬起來,“不要以為你現在嫁入了盛家就可以隨便地敷衍我。”
楊雅櫻覺得很疲憊,完全不像跟王雪萍爭吵,更何況道理總是在她那邊的。於是她順從地說,“我怎麼敢敷衍你。”
王雪萍頓了頓後問道,“現在你跟盛夕顏怎麼樣了?感情有好轉嗎?他對你還是像敵人一樣?對恬恬呢?”
“媽......你可以不要經常問我這個問題好嗎?”隻要一提到盛夕顏,楊雅櫻就會像被什麼壓抑住心髒一樣,不知覺的狂躁起來,於是她加大了油門,車嗖嗖的繞過一個個彎道。
“你開慢點。”王雪萍早就注意到楊雅櫻的不妥了,自從她嫁入了盛家,成為了名不副實的盛家大媳婦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隻要別一提起盛夕顏,她就會顯得非常的狂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