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莫曉曦手中的槍抵在晉慎敏的背心，陰凜凜地警告道。
“莫曉曦，”晉慎敏聽後嘲冷一笑，“你以為你手裏麵的槍管用麼？嗬嗬，不過也沒關係，我前麵已經有不少槍在指著我，多你一把不多，少你一把不少。你開槍啊！”
手腕調轉，晉慎敏把矛頭對向躺在地上，隻餘下半絲聲息的莫恒。
“你敢對莫恒動手？！”
莫曉曦急了眼，凶狠地扣動扳機，心潮起伏地恨不得當即把晉慎敏斃在槍下。
聿烈這時候慢慢地站了起來，冷冷地看著晉慎敏，“你放了莫恒！”
“聿烈，有本事你動動手試試。看是你的動作快，還是莫恒死得快？！”
晉慎敏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下一瞬間，隻聽到噗地一聲響，莫曉曦在後麵推了一把晉慎敏，她一槍落空。
晉慎敏仿佛早料到會這樣，動作迅速而敏捷地調轉，再度朝莫恒開槍！
為了莫恒，莫曉曦會做任何事，那麼為了莫曉曦，聿烈上鉤就不難！晉慎敏早就已經謀劃好了，對著莫恒毫不遲疑地開槍。
呯！
在那一瞬間，莫曉曦用身體擋住了莫恒，他本來已經有病，再中這一槍，莫曉曦知道恐怕自己就將再也留不住莫恒了。無論怎樣，她是比莫恒健康的，挨幾槍應該沒問題。
槍響，可是身體卻一點兒都不痛！
莫曉曦緩緩地睜開眼睛，聿烈深黑的眸就在她的眼前，那雙深沉得無法看見底蘊的眼，仿佛深淵一樣，就要把她拽下去，永遠無法翻身。
他的身軀整個包覆住她，結實而有力，永恒一樣，半分遲疑和退卻都沒有。
“終於……死了……”
隨著一道低弱的女音落下，莫曉曦這才發現朝自己這邊開槍的晉慎敏，正在緩緩地倒下去。肩膀腿部多處血洞，她卻分明帶著笑意，右手捂向自己的以髒處，微弱卻堅決地聲音響徹，“你們不敢殺我，嗬嗬嗬……可是，我卻把聿烈殺了，為哥哥報仇了……”
晉慎敏胸口一點兒傷都沒有，而莫曉曦則看到聿烈胸口處突然多了一個血洞！
“聿烈……”莫曉曦感覺到自己聲音在顫抖，抖得無法自抑，“你怎麼樣，怎樣……”
她放開莫恒，伸出手拚命想要捂住聿烈胸口的血洞，可那血，卻越來越多，竄湧出她的指縫，往外奔湧！
“曉曦……”聿烈慘笑著搖搖頭，“無論我怎樣在意飛韻，始終想要共廝一生的人，都隻有你莫曉曦一個……”
他臉色突然白得像紙，莫曉曦還沒來得及回應，他已經閉上眼，仰麵栽下！
“少爺！少爺！”
周圍一群人呼啦圍了上來，莫曉曦麻木地聽著一片急切的呼救聲，直到身體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雲睿思紙軟的聲音傳過來，“曉曦沒事了，已經都沒事了。”
怎麼可能沒事？！
莫曉曦望著聿烈和莫恒一起被送上車子，飛速往醫院而去，她視線最後落在晉慎敏身上，臉上一片機械一樣的麻木，側頭對雲睿思道，“你安排的人，沒有給她致命傷？”
雲睿思點頭，溫柔地撫慰道，“聿烈先到的一步，為了場麵保持安穩，我沒有露麵。記得在老別墅時你說過，要收回飛韻對孟氏的控製權，所以，我讓人留晉慎敏一條命，看看刁際遠那邊有什麼反應。”
“雲睿思，辛苦你了。”
莫曉曦點點頭，強自振作了下，“那我們回去，順便把晉慎敏被抓的消息放出去。”
她一轉身往外走，身後隨著雲家跟來的人急忙往外找擔架，打算把被留在血泊中的晉慎敏抬上車去。
不甘地望著莫曉曦被雲睿思擁著而去，晉慎敏憤怒掙挪著身子朝落在不遠處的槍而去，她伸手夠到，開動槍拴朝莫曉曦的背影扣動扳機。
“呯！”
隨著一記慘叫氣，血流得更多。
鋪天蓋地的疼痛中，晉慎敏模糊地看到莫曉曦拿著她那把槍，槍口猶冒著一縷淡淡的輕煙。
“你不是……沒有子彈了？”晉慎敏無法相信地瞪著莫曉曦。
“隻剩下最後一顆，用來對付你的黑槍。晉慎敏，你這輩子都不能拿槍了吧？”
莫曉曦冷冷地凝視著晉慎敏右腕上猙獰的血洞，“這是你自找的！如果莫恒有事，我會讓你‘好好’死！”
雲睿思在旁拍拍莫曉曦的肩膀，“曉曦，我們走吧。”
無論莫曉曦開不開那最後一槍，有雲家的人在，晉慎敏不可能傷到在場的任何人。隻是雲睿思並未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