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子上沾了她的口水,但是她的手是幹淨的,莫曉曦鼓了鼓勇氣,拇指食指捏起那嫣紅的櫻桃,顫微微地伸到男人眼前,身子前傾了下,舉到他眼前,有些不敢確定道,“吃吧?”
呼吸之間,她抬著手臂有些吃力,身上的挫傷大部分結了痂,可是疼還依舊,她有些虛,為了舉這顆不足掛齒的櫻桃,她有些虛喘。
就當她想收回手的時候,就看到了男人微低下頭,伸舌,出乎不意地卷住她手中的那顆嫣紅!
緊接著,男人輕輕地擁住她的腰,怕把她弄傷,大撐緩慢地扣住她的腰骨,低頭拋棄她的葇荑,吻向她的唇。
纏纏綿綿的吻點點滴滴地滾落下來,混合著嫣紅的汁水。
莫曉曦覺得有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從男人的唇間傳到她的口腔,她睜著眼,想要弄清楚,這是不是剛剛那顆櫻桃,可是那顆櫻桃核跑哪去了,為什麼她隻吃到肉汁。
不大一會兒,莫曉曦覺得身子發軟,腦袋暈乎乎地,感覺自己的唇肯定又腫又痛,可是她卻無法拒絕男人的吻,那種感覺使她上癮可是又存著怯懼。
男人沒有時侯像今天這樣耐性過,立即抱著她輕盈的身子,回到臥室。
她的這個樣子,使聿烈想到元嫂向她密密的發叢中打安定死的時候,她疼得嗚哀,叫著自己的名字,連連地呼痛,那個時候,在她的心中,他是她惟一的依靠吧?
聿烈沉著臉,不動聲色地出了臥室,等了好久,莫曉曦都沒見聿烈再進來,想著男人的目光,她有些忐忑,是不是惹他生氣了?
她心裏不踏實,經曆了那麼多事情後,有很多話她跟聿烈都沒能說清楚,那個手機錄相是孟飛韻故意設的陷阱與她無關,還有那張紙團,都與她無關的。
可是回頭想想,她又失了去解釋的力量。
光莫恒的這件事情,已經夠聿烈憤怒的了,她就算再解釋,能夠掩飾發生的一切嗎?何況那個男人真的有親手朝她腦袋上打安定死,已經這麼明顯了,還需要再解釋嗎?恐怕越描越黑吧。
她瞪著眼睛,想了一會兒,忽覺得沒意思,想著過一天算一天,便閉上了眼。
聿烈冷凝地睇著麵前的男人,深邃的雙眸仿佛要穿透他的靈魂一般。
邵康頓時不自在起來,心想著,難道他剛剛的想法全擺臉上了,被聿少給看到了?
聿烈陰沉著臉進來,想到剛才莫曉曦痛苦哀求的模樣,由於昨天的那個針劑藥性未退,她雖然醒了,卻還是渾不著力,軟軟地揪著自己的袖子,哀淒地乞求不看醫生,更不看婦科醫生!
看得聿烈心頭仿佛被一根根刺給紮一樣,她以為他原來讓自己的女人被人當觀賞物一樣,研究那裏?
可是,她那裏再對症下藥,恐怕會傷得更重!
最終理智占了上風,聿烈一甩袖子把她丟在床上,便轉身出去,讓那名女醫生進去檢查。好在現在莫曉曦身子還無力,不能反抗。
“曉曦身上的傷好後,你就可以走了。”
邵康聽到聿少這句話後,緊張著的心情,這才放下來,有些無助地點點頭,腦子裏麵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回想到,自己金邊眼鏡被人隔空生生砸壞的情景。
眼前的男人實在深藏不露,他本能地生出懼意。
“照夜被送到重露莊園,你不必有過多擔憂。”
聿烈想了想說道,同時微睨了麵前這個有些閃躲自己的男人一眼,心中暗道,第一次見麵時,這人還敢跟自己硬聲反抗的,怎麼才過了多久,就變得這樣識時務了?
他有些不解,當然也不願意深究,說罷話,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修長的指尖輕輕地點點身邊的桌幾,仿佛命令。
邵康看看他這樣子,氣勢非凡,魅惑深藏。
說完話後,他理應離開的,可是他又坐了下來,還一手放在桌幾上,反應了半天,他才遲頓地給這男人倒了杯水,順便補了一句,“照夜的事情,也有我的不對。我不該給他下那劑針藥。”
他從小就沒看人眼色行事過,從來都是人家看他臉色行事啊。
從當初的校園,到如今的醫院;從單純的象牙塔,到人事複雜卻獨獨高高在上的身份。有什麼決策,誰會忽略他的意見呢?哪怕是病人,都要對他這個醫生,感恩戴德的。
什麼時候他學會給別人端茶倒水啊。
邵康十分地不習慣!
“嗯。”這才看到聿少稍稍舒緩的神色,想著自己原來竟是做對了,邵康這才籲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