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緊繃著細弱的背部線條看過去，冰梅惡毒地感覺到自己的話奏效了，看她氣得小臉煞白，緊抿著唇，半個字不說的樣子，就知道內傷憋得不輕。
冰梅大快人心地一笑，捅捅莫曉曦，“曉曦妹妹，還出去嗎，聿少可還在等著你呢。放心吧，就算你跟著聿少出去、就算你天天粘在他身上，還是沒辦法改變命運啦……”
大約在女人懷孕初期，是為了保護孩子，可能不應該行房事吧？
莫曉曦渾身冰冷，宿命般地感覺到，冰梅說得是事實。
但是，她又怎肯在人前認輸？
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十點多了。
聿烈大手一伸，捏著眼前這個瑟縮著像小偷兒一樣戰戰兢兢躲躲閃閃的小女人的削薄肩膀，往副駕駛座上一指，“在那呆著。”
摔上車門，車裏麵的空氣一下子被孟飛韻身上的那種香水味給充斥，莫曉曦小心地縮到一邊，離那個駕駛座上的男人遠遠地。
她不是怕他，她隻是很清楚，自己的利用價值，在剛才結束時，已經完結。
她隻是很有分寸，她隻是很有自知知明。
“你是從下水道裏鑽出來的？”聿烈不悅地睨了她一眼。
這個問題，從之前就被他發現了，但他隻認為，那是這個小人兒怕自己的表現，而能對她產生懼意，聿烈初時十分滿意。
但久而久之，卻不快起來，連他都找不出理由來。
今天從客房出來時，他以為自己會等這個小女人好久，因為她需要洗澡然後挑衣換衣。
當然，他並不覺得等她，會浪費自己可貴的時間。他樂意！
哪裏知道，她那連站都站不穩的樣子，竟然手忙腳亂地套上了昨天的那件衣服，接著便一溜兒跟著自己跑出來，生怕跟丟了一樣。
如今又表現得畏首畏尾的樣子，上了車後，更是連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
“哪有。我隻是……呆暗影裏太久，一下看到太陽，受不了而已。”
莫曉曦掃了一眼車窗外麵的炙陽，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著謊。
從柏鳴朝自己的手機裏麵放芯片，而這個男人明明看到，卻默許，莫曉曦對他已心灰意冷。
莫曉曦隻覺得自己還不如一件工具。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聿烈給一腳踹開。
還是為自己早做打算得好，現在對這個男人，能忍而忍，不能忍的話，打落牙齒，也要狠狠地吞下去。
隻是如此小心翼翼了，還被這個男人說成是下水道的老鼠，莫曉曦心中暗自將原話又腹誹了一遍身邊的男人，這才感到心情好了一些。
“既然如此，就不要像老鼠一樣，縮頭縮腦！”
男人說著，大掌伸來，嚇了莫曉曦一大跳，想躲卻被牢牢地握住了脖頸，不能動彈下，男人的大掌下移，來到她的脊背處捏了捏，“把你的背挺直，以後跟在我的身邊，我要你找回曾經的自己。如果是一隻叫做地下鼠的莫曉曦，我會把她直接送進鼠籠養著，你懂？”
“懂懂！”
莫曉曦使勁點頭，狐疑地看了男人一眼，剛剛的話沒有威脅性，隻似乎是嘮叨一樣地念喃著，好像是在說家常一樣。
她十分懷疑這個男人的是不是認真的。
車子飛速一樣衝出了聿府。
莫曉曦挺直著脊背，隻堅持了一會兒，便又軟軟地倒回了柔軟的車座椅裏，望著外麵一閃而過的景物，她很想問身邊開車的男人，他們要去哪兒買東西。
而且他知道她要買什麼嗎？他都沒問過她的需要。
莫曉曦想著，腦袋一歪，眼皮有些打架，呼吸也有些輕起來，腦中卻還自轉悠著，好像媽媽沒有告訴過她，莫恒心髒病要買怎樣的營養品……
車子上路還沒有十分鍾，就聽到旁邊那小女人輕盈而均勻的呼吸聲，他薄冷的唇角莫名地溢出一絲笑意，還要去買東西，嗬，倒是先睡著了。
在家裏時，她就已經累得想睡。
是聽到買東西後，才強打精神，撐著跟自己跑出來。
聿烈臉上驀地湧起一片玩味的笑，看來莫曉曦今天的付出，似乎收不回報酬了呢。
一想到，能這樣沾她的便宜。聿烈惡趣味地感覺好像撈到了幾十億的大單子一樣，不對，一筆大單子，也換不回，他現在的好心情。
車子到了聿氏樓下後，聿烈掃了一眼仍自沉睡著的莫曉曦，甩上車門，將人獨自留在了車裏，就想乘電梯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