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從口出,今天她終於領會到莫恒告誡她時,這四個字的真正含意。
腿軟了軟,莫曉曦差點撲倒在地,眼睜睜地看著媽媽叉著腰,氣勢橫衝地上前來,一把抓住聿烈筆挺的名貴西裝,尖著嗓子叫囂,“你算什麼東西!敢來這兒裏壞事!”
劉桂月此時氣得腦袋都糊塗了,要知道肥肉已經到口,就差吞下去,這最後一步,哪裏還容得有人突然橫插一杠子!
氣得她伸出尖尖的指甲,抓撓聿烈,發現這男人像座山一樣,巍峨不動,她怎麼打他,都不起作用。
劉桂月咬牙切齒地,朝聿烈冷魅無情的臉上撓去!就是不撓死他,也要留幾道疤,讓他這輩子銘記,破壞人家好事的後果!
隻是,她尖厲抹得血紅的指甲,還沒有碰到聿烈的臉頰,就被一道強勁的力給倏地捏住。
照夜捏著她肉乎乎的手腕,不待主人吩咐,硬是掰到了她的背後,直往上擰。
“媽媽!”
莫曉曦尖叫,一把抱住劉桂月,使勁砸著照夜擰著媽媽的手腕。
照夜仿佛是銅牆鐵臂一樣,無論怎麼扭打,不動分毫,以奇異的角度將劉桂月的手腕繼續往後擰,直聽到一記哢嚓聲過。
劉桂月慘叫一聲,不知是疼得還是嚇得,臉上敷得粉都掉了一塊去,張開嘴,大聲哭叫起來。
“聿烈,快放開我媽媽!”
莫曉曦急得額頭冒了汗。尤其是看到來的是照夜還有銀驪,想到這倆人之前可以不顧聿烈的命令,能拾起自己,在三十八層樓直接投下去。
更是又急又氣,她還以為,聿烈占有欲強,把這兩個人給處置了,沒想到,卻還留著。
看來,聿烈在更早之前就看透了她,莫曉曦的心中是又畏又懼。
聿烈揮手,照夜立即鬆開劉桂月,隨著銀驪一起立在少爺身後。柏鳴看看這場麵,聰明地也跟著往後退了一步。
不論少爺對莫曉曦是怎樣的一種認同存在,從局部說起來,這都是他們的“家事”吧。他這種外人,還是少摻合為妙。
“別以為站幾個傻大個兒,你就可以占上風!”劉桂月一被鬆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莫曉曦上前拉住她,不想讓她多說。更是恨不得現在就帶著媽媽離開這裏,讓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聿烈,莫曉曦覺得自己離死,更差不多遠了。
“莫小姐,請留步。”聿烈微一垂眼,柏鳴就知道自家少爺想幹嗎,趕緊上前攔住莫曉曦的去路。
莫曉曦一個頭兩個大,恨恨地瞪了一眼麵前的柏鳴,心裏簡直要罵死他了。
回頭求助地看著聿烈,心中想著,你什麼時候想算賬都好,幹嗎非得等到媽媽在這兒的時候。
被擋住去路,劉桂月真的急了,雖然看剛剛坐下的男人有些了不得,但是現在演戲高超的人多得是。誰知道是哪個紅了眼黑了心的東西,故意跑來搗亂,想毀了她家的公司。
“你到底是什麼人,報上名來!”
至少應該知道他們幕後的黑手是誰,敢毀了她的出路,狗急了還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想想萬一莫氏被聿氏給兼並了,莫家就完整了,從今往後的日子就隻能背著債無窮無盡,恐怕到入了棺材,也沒有辦法還清楚了。
唉,真是不知道哪裏得罪了聿氏,竟然眼睜睜看他們耍那麼多的手段,讓莫氏的賬團團繁複,沒有盡頭!
柏鳴看這對母女的樣子,一個氣急,一個惶惶,又想想,自己家少爺還真沒有一次被人指著鼻子乖乖報上名號的,柏鳴這邊有些為難了。
想想少爺跟莫小姐之間的事情,而麵前的這位中老年花枝塗豔的婦女是莫小姐的母親,如果真算起來,還是少爺的長輩。
這個……應該怎麼處理?
柏鳴難為了起來,半晌沒說話。
突然自正座的沙發椅上傳來男人低沉冰冽的磁性嗓音,聿烈冰冷懾人的眸子緊緊地攫著劉桂月,“誰是野男人?”
這話問的是劉桂月,可是著實驚著的卻是莫曉曦。
沒等媽媽張口,莫曉曦率先擋在前麵,好聲好氣地道,“哪有誰說。是您聽錯了吧。媽媽,我們走吧,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