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意就是去找人把雲睿思放出來,好讓他給哥哥手術的,可是,一切還是她想得太天真!
自己不但沒有做到,反而被聿烈給陷害,之後還令雲睿思深恨!
再沒有比這件事情,更令她感到侮辱窩囊的了,可她能做什麼?她還可以做什麼嗎?
做多錯多。
莫曉曦失魂落魄地回到聿府,迎接她的隻是冰冷的房間,以及漆黑的屋子。
偌大的聿府花園,那樣暗的夜,沒有掌半盞燈,也沒有半個仆人,更不見一絲鬼影。仿佛這裏是個凶宅一樣,連聿烈,也不見了蹤影。
莫曉曦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一進客廳,四下尋找著開關,由於客廳實在太大,她沒找到,隻能就著外麵夜色裏麵的光亮,跌跌撞撞地摸索到沙發,將就著讓自己躺上去,依著冰涼的空氣溫度,緊緊地抱住自己。
腦中還在回想著,白天父親無情的話語。
聿烈沒有回來。
莫曉曦在沙發上將就了一晚,蜷著身子,縮成小小的一團。
這一晚,太冷!
天蒙蒙亮的時候,海叔進來了,看到她後,趕緊給她找了條毯子給裹上,“莫小姐,你怎麼不回臥室裏去睡?”
海叔看起來還算和譪,雖然他的臉頰上有一道深可見骨,長約四指的傷疤,但莫曉曦懂了,有一些人,看起來很好,但實質上卻不一定對她好,就像雲睿思,他恨透了自己。
而海叔……至少他肯答理自己。
“我不知道要睡在哪裏,沒有人告訴我。”
“傻孩子,當然是要睡少爺的房間了,你們昨天不是已經睡在一起了嗎?”
海叔的話,令莫曉曦有刹那的尷尬,轉回身來,卻似想到什麼,“海叔,為什麼昨天晚上,沒有人,而且……也沒有燈?”
好像這座房子突然空了一樣,但莫曉曦還是聞到從廚房傳來的做飯的香氣,至少是有人吃飯的,但是那些人卻躲在一角。
海叔剛剛還融化了的臉,仿佛被憑空凍結一樣,無奈地歎息一聲,“孩子,你不要想太多,少爺會對你好的。”
莫曉曦聽著海叔那摸不著頭腦的話,有些質疑,但卻沒敢多說。
海叔把她領到聿烈的臥室去,才剛剛打開門,從裏麵撲麵而出一道溫暖的氣流,與莫曉曦身上的冰寒相撞,由不得打了一聲噴嚏。
屋子裏麵燈光大盛,她認為未歸的聿烈,此時正衣衫整齊地往外走來,在看到他們時,目光半刻也沒從莫曉曦臉上停落,看著海叔,聲音冷寒,“不準這個髒東西進我的房間,海叔,你知道我的容忍限度!”
“這個,少爺……昨天晚上對莫小姐的懲罰,我認為已經足夠了,在外麵睡,莫小姐會著涼的,而且她昨天又沒人侍候,還沒有吃飯。”
海叔執意解釋著。
莫曉曦這才知道,昨天自己看到的空宅,隻是個假象,聿烈是在懲罰自己?
“被別的男人汙染過,肮髒的東西,不配出現在我麵前,讓她離開。”
聿烈高貴清雋的背影,隱隱消失在空曠的廊道中,那冰冷無情的嗓音,卻久久響徹在耳邊,令莫曉曦為之一怔,莫名地看著他離去,卻不懂他在說什麼。
被別的男人汙染過?她惟一一次被汙染,就是剛走不遠的這個男人。她有被別的男人碰過嗎,莫曉曦呆呆的臉上湧起詫色,心想這男人不但冷酷無情,而且還喜歡發神經嗎。
海叔僵了僵,有些為難地看著站在一旁的莫曉曦,眼中由剛才的寬洪變成了此時的一絲質疑。
聿烈早已轉身出門,徑自坐到廚房豪華的長形飯桌前,他形貌嚴謹而高貴地用起早餐來。
莫曉曦抬頭看看眼前溫暖的臥室,不由搓搓凍僵了一樣的手臂,眼現垂涎,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喜歡這間房子,那樣溫暖而舒適。
想到自己睡了一宿的客廳沙發,而且還連電都沒有,更別說暖氣了。而那個男人,竟然自己早窩進臥室了。
如果自己早一點兒知道是這樣的話,也一樣會擠進來。
憑什麼這男人自己睡好的吃好的,偏偏讓她呆在外麵,她又不是他養的狗,剛剛他還罵她是髒東西。
切,他更髒!
“莫小姐,你做了什麼,讓少爺這麼生氣?”
莫曉曦甩下一旁質問她的海叔,一大清早,胸口湧上一片火氣來,早知道她就不該回來,去他的什麼協議,她就不相信了,為了那份協議,這男人真的會再抓她回來。
說不定,早把她丟到九宵雲外去了。
莫曉曦闖進飯廳,看到那高貴的男人正冷傲地拿著刀叉進食,被切到厚薄適中的牛肉,一小塊一小塊地被填進他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