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還是卟敗嗎？”
定了定神，杜虹深呼吸一口，輕聲問著。
花卟敗的長長衣袖，隨風舞動，周身氣勢不可一世，隻是嘴角輕啟，“如你所見，我不是人。”
語氣中的淡然、疏離，絲毫沒有以前有過的愧疚，她的心逐漸冷化。
不知怎的，杜虹一下子對她沒了害怕。看著她緊致魅惑的新麵孔，心裏開始泛疼，眉頭皺著……
“不管小姐是人是妖，小綰都要跟著你！”這時，小綰衝花卟敗堅定的喊著，一臉急切的想要到她的身邊去。
花卟敗的眉頭微微動了一下，可很快冷豔如初。這次，她緩緩投來了視線。
小綰以為她同意了，臉上逐漸露出欣喜，“小姐……”
可是下一刻，她臉上的笑慢慢僵住了，因為她看到花卟敗嘴角那抹嘲諷的笑。
“你還有什麼資格留在我身邊？”冷嘲熱諷，此時的花卟敗早於從前，一去不複返。
“卟敗，你……”這時，杜虹忍不住開口想為小綰討個說法，不管她此時多麼氣憤，也不能這麼對身邊人說話。可是當看到她眼裏的森冷，又止住了嘴，忐忑的看著小綰。
小綰咬著唇，一副痛苦的樣子，不是因為花卟敗對她說的殘忍話語，而是痛恨自己，現在也一點幫不上忙。
這麼想著，小綰的眼眶微紅，有眼花在閃爍，可是她卻握緊拳頭，拚命壓抑著不讓流出。
“小姐，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你都是小綰的小姐，一輩子都是！隻要是你讓小綰做的事，小綰就算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原本聲音有些沉悶，有些壓抑，可到最後，小綰說得越來越激動，猛的抬頭鄭重的看著她，“小姐，以後也讓小綰跟著吧！”
風聲吹過，吹起花卟敗的一頭長發，拂過她的臉頰，冰冷的心此時有些動容。可是下一刻，她依舊眼神一冷，不屑的說著，“跟著我？那你把她殺了吧～”
花卟敗說得輕描淡寫，一個心念，昏迷的花司恬便浮空在小綰麵前，滿身狼狽，還有刺鼻的血腥味。
一下子，小綰隻覺得胃口難受，卻強忍著不適，定定的看著花司恬。而杜虹，眉頭卻是一直皺著，茫然的看著花卟敗。
“讓我看看，你有什麼資格再跟著我！”說完，花卟敗隨手一劃，一把纏繞著花紋的鋒利匕首，便出現在小綰麵前。而同一時間，她讓花司恬醒了過來。
“唔……”花司恬的身體動了，迷迷糊糊的睜眼，還未察覺此時的危險處境。
小綰看著麵前的浮空的匕首，右手有些顫抖的慢慢抬手，拿下，逐漸握緊。看著花卟敗，用力的咬唇，再看向花司恬時，雖然還是有些害怕，卻眼裏多了一分堅定！
她慢慢的抬手……
“小綰，不要啊！”這時，再也看不下去的杜虹急忙出聲製止，可小綰哪裏聽她的？踏空朝花司恬走去，她知道，這都是花卟敗做的。
立馬，杜虹痛心的抬頭，“卟敗！你就真的這麼狠心？！小綰她隻是個普通的女子啊！”
杜虹說得振憤，想去阻止，卻不知何時小綰與花司恬的周圍，被結界包圍了。而花卟敗，無動於衷，冷冷的看著。
“唔……你、你要做什麼？！”這時，慢慢清醒過來的花司恬被自己浮在空中的樣子嚇了一跳，不著地的感覺讓她十分害怕。更讓她害怕的是身子完全動不了，而她眼前的女子正拿著匕首朝她走開。匕首上的寒光，讓她的心逐漸跌入低穀。
“你……你別過來！”花司恬想要後退，先前的恐慌一下子又浮出腦海，她猛的抬頭，便看到一旁冷眼俯視著她的花卟敗。心頭嫉恨，一下子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可是她怕了。
“花卟敗！求、求求你，放了我吧！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花司恬的精神緊繃，臉色驚恐，就怕那把冷冰冰的匕首插入自己的身體，讓她想想都害怕。
花司恬衝著花卟敗求饒，想爬過去也是無法動身，隻能眼看著小綰的接近，她隻能拚命的搖頭，驚恐的看著。
之前的宮女的慘狀，時不時的在她腦海中出現，眼神由驚恐逐漸變得瘋狂。
而花卟敗，從始至終最多的表情，便是冷笑、嘲諷。現在還想求她放過？那誰來放過她的菜菜！
“快點！”一聲冷嗬，花卟敗耐心快不夠了，衝小綰示意著。
小綰本是緩慢的前進，手腳哆嗦，聽著她的一喊，差點匕首掉了。讓她殺人？她連隻雞都沒殺過！此時是她從未有過的害怕，可是她不得不這麼去做！
狠狠的咬牙，小綰猛的一個抬手，看著花司恬驚恐的臉色變得煞白。再怎麼害怕，再怎麼顫抖，她還是用力揮手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