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氣很熱,室內的空調正呼呼的向外吹著冷空氣。
一間裝飾豪華的病房內,一名穿著病號服的年輕男子正在手忙腳亂的翻找著什麼。
門外傳來漸近的腳步聲,年輕男子迅速爬上病床,裝出熟睡的模樣。
“老爺,夫人,已經仔細檢查過了,二少爺的頭部受到重創,影響了他腦中的海馬體,記憶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影響,其他並無大礙。”醫生畢恭畢敬的對著身前優雅的女性道。
“那這對澤軒以後的生活有影響嗎?沒有影響到智力吧?是短暫性失憶還是不會想起以前的事了?”平時優雅端莊的女性此刻正緊鎖眉頭語氣焦急的詢問著醫生。
“對日常生活倒是並無大礙,更沒有影響到智力,目前的情況還不好判斷是暫時性還是永久性失憶。”醫生耐心的回答著問題。
“先去看看澤軒吧。”旁邊一位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提議道。
“澤宇呢?”女性一邊焦急的往病房走,一邊朝旁邊的中年男人問道。
“澤宇應該才上飛機,私人飛機才安排好。”中年男人聽完醫生的話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從容和淡定。
女性就不再多言,抓緊時間往病房走去,高跟鞋在地板上發出一陣急促的噔噔聲。
正是這急促的聲音提醒了病房裏的年輕男子有人來了。
“沒醒?”女性嚴厲的對著旁邊的護士道。
“剛才還醒……著呢,這應該是又睡著了。”這位年輕的護士緊張的手都不知道放哪好。
“你先出去吧。”
躺在床上的正是這對中年夫婦的兒子:林澤軒。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可能這個林澤軒已經不是他們的兒子了。
林杉記得自己昨晚還在自己生活的出租屋裏活蹦亂跳著,慶幸自己發出去的劇本終於被人看中要投拍成電視劇了。
早上他醒來仔細的打扮了一番,破荒的往頭上打了發蠟,還擦了擦他那許久沒穿的皮鞋,就拿著稿件往那家公司趕去,還沒等他高興的太早,一陣旋地轉的眩暈感就傳到他的大腦。
朦朦朧朧中,他覺得自己是在某棟大樓的樓梯間裏被人呼喊著,他有些不解:我不是被車撞的嘛?難道我飛了這麼遠?
然後他就在這間病房裏醒了過來。睜眼的一瞬間,他下意識的反應:臥槽,這肇事司機真有錢,還給自己安排這麼豪華的病房。
他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勁,這個不對勁的源頭來自於身邊的那位護士。
在他的印象中,世界上正規的護士都是白大褂白帽子的使,衣服上通常有個紅十字,下麵寫著某某醫院,順帶還有工號。至於為什麼“正規的”,哈哈,大家都懂的。
而這個護士,穿著一件粉色的連體式裙裝,沒戴帽子,而且連一點表示自己所屬單位的信息都沒有。
這投訴都沒法投訴!
護士看到他醒了之後,立馬詢問道:“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頭還疼不疼?”
林杉搖了搖頭。
護士見狀立馬按下床邊的一個按鈕。
很快一名身穿藏青色長衫的醫生就來到了病房。之所以林杉敢確認他是醫生,完全是因為他手裏拿著一些正常的檢測設備。
醫生仔細檢查了一圈,在紙上寫下一些東西後,就開始進行一些常規提問。
“姓名?”
“林杉。”
醫生皺著眉頭盯了他半。
“年齡?”
“9。”
醫生眉頭皺得更緊了。
“性別?”
“男。”
醫生鬆了一口氣。
“還記得是怎麼暈倒的嘛?”
“車禍。”
醫生放下手中的筆記本,盯著林杉的眼睛看了許久,確認林杉不是在跟他開玩笑之後,才在筆記本上寫下結論。
“你先休息休息吧,等會想起什麼了再叫我。”
“我感覺我現在沒什麼事情了,不能先安排出院嘛?我還有點急事。”林杉想起來自己要去送劇本。
“你有什麼急事?”
“我要去送劇本啊。”
醫生哭笑不得的挑了挑眉:“我建議你還是先休息休息,你家裏人很快就到,等會他們會根據你的情況決定你是不是可以出院。”
林杉正在內心吐槽這家看起來就不正規的醫院:不就是想坑我錢,讓我在這呆久點嘛。
醫生想起了什麼,轉頭又向他補充了一句:“我個人建議你是不是再想想我剛才提出的問題,有助於你早日康複。”
林杉沒去和醫生頂嘴,得罪一名醫生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麻煩你把我手機給我一下好嗎?”林杉對著旁邊的護士道,怎麼自己也是因為不可抗力進了醫院,這個情況還是得告訴一下合作公司的。
然後護士到旁邊翻找了一下,找出一部磚頭樣的手機,下麵居然還帶著鍵盤!這到底是什麼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