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把水壺放在茶幾上,起身離開的時候被沈千姿叫住。
給她送水的女傭是個年輕漂亮的姑娘。
“你知道花海裏為什麼有九十九種鮮花嗎?”
女傭聞言,臉色立刻就變了,她惶恐地了一聲不知道就逃似的跑了。
沈千姿眉心之間的折痕越來越深。
她伸出手,白皙粉嫩的掌心裏放著一個迷你的優盤,這裏麵記錄了他們在花海裏的談話,是馬鈺楷犯罪的證據。
可現在,她要怎麼出去呢?
沈千姿吃過午飯之後,去花海裏散步,順便觀察這裏的地形。
花海一望無際,完全看不到盡頭,這裏沒有出口。
出口在哪裏呢?
沈千姿站在花海中間,看著武裝嚴實,正在澆花的花匠們。
“我想問一下,這裏為什麼有九十九種鮮花?”
花匠們低頭自關做自己的事情,仿佛沒聽見沈千啄問題一樣。
沈千姿又問:“那你們知道這座莊園的出口在哪裏嗎?”
離沈千姿最近的花匠聽到這句話,逃也似的跑了。
沈千姿歎氣,一無所獲。
她在房間來回走動,心中煩躁不堪。
“沈姐,少爺讓您下樓吃晚餐。”
沈千姿拉開門,是下午來給她送水的女傭,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一個紙條塞進了她的手心裏,沈千姿詫異地看她。
女傭低頭快步逃走了。
沈千姿捏了捏紙條,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下樓。
馬鈺楷紳士地給她拉開座椅。
“千姿會跳舞嗎?”
“不會。”
“吃完飯我教你,我們跳支舞,如何?”
“我不想。”
馬鈺楷徐徐緩緩的音色裏帶著不容置喙的強硬,“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沈千姿冷嗤了一聲,把筷子一摔,轉身就走。
她現在雖然受製於人,卻不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玩偶,她不會跟馬鈺楷跳舞。
馬鈺楷看著沈千啄身影,俊臉藏在陰影裏,忽明忽暗,讓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麼。
沈千姿回到房間,攤開掌心,把紙條展開。
紙條上記錄了九十九種鮮花的原因。
原來,馬鈺楷每帶一個女孩子回來,就會種上一種鮮花。
與其他種的是鮮花,不如他種的是罪孽。
而她是他的第一百個罪孽。
他把自己的秘密告訴她,是因為把她當成了一個死人。
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縱然沈千姿是見過大風大濫人,卻在了解馬鈺楷之後變了臉色。
她從未見過如此心狠手辣的人。
沈千姿失神地望著花板,心裏盤算著自己離開這裏的幾率。
迷迷糊糊之間,她睡了過去,半夜的時候聽見了一道刺耳的尖叫聲。
沈千姿猛地坐起身來,白皙的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她赤腳走到床邊,看著陷入沉睡的花海,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她不確定那道尖叫聲是睡夢中,還是現實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