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看著珍妮臉上的笑意,試探問道:“姐姐,你和他……怎麼樣了?”
珍妮自然知道,南溪指的是孫承澤,不禁臉上一羞,低頭道:“什麼怎麼樣?”
“他有沒有提過……要帶你走的事?”南溪耳中響起靳天譽的那句,“南溪,我們一起走。”不由得,心中一痛。
“有是有,可是,眼下,哪裏有好的時機?如果沒有把握,不但不會成功,反而還會連累很多人,包括你們。”珍妮的口氣有些無奈,她的眼神在燭火中顯得有些低落。
“姐姐,別擔心,會有機會的。”南溪不禁握住她手安慰她,她心中暗想,一定要給珍妮和孫承澤爭取到一個美好的未來,就算圓自己的夢吧。
“你也知道,”珍妮的聲音像是浸了冰,聽不到希望的味道,“我和他現在的身份,中間像是隔了千山萬水,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走到一起的。”
南溪微微搖頭,眼中閃著堅毅的光,“隻要有心,山不動,人可動呀。”
珍妮淡淡的笑笑,沒有再說什麼。
寬大的床上,比野外帳篷裏的床舒服了很多,讓南溪連日的勞累得以恢複,然而,在這樣美好的夜晚,卻沒有了前幾日與靳天譽在一起的溫暖。
南溪抬抬手,絲質的睡衣上滿是沐浴過後的清香,早已沒有有靳天譽那淡淡的氣息。南溪的心裏一片酸楚。
她摸了摸剛剛小孩子躺過的地方,想必現在他已經在乳娘那裏安然的睡著了,在南溪的床上留下了一陣淡淡的奶香味。南溪心中一軟,輕輕嗅著,有些莫大的安慰。
絲滑的錦被蓋上身上,有些微微的涼,天氣開始漸漸變涼了,尤其是這樣的午夜,南溪往上拉了拉被子,看著地上稀薄的月光,沒有一絲的睡意,隻是怔怔的發愣。
昏昏沉沉的睡夢裏,恍惚中,有靳天譽的聲音,“南溪,我們一起走。”
靳天譽拉著手道:“南溪,我要給你一個真正的洞房花燭。”
小小的皇兒也開口喊著:“媽媽,媽媽。”
母親邊擦眼淚,邊說道:“南溪,南溪,你不要娘了嗎?”
南溪猛地睜開眼,窗邊已經顯出微微的白,天快要亮了,她急促的呼吸著,四周靜悄悄的,伸手摸了摸,一額頭的泠汗把額邊的細發都弄著濕潤潤的,一手的粘膩。
她輕輕閉眼睛,想著剛才的夢境,她承認,在她聽到靳天譽要帶自己走時,有一瞬間的衝動想要隨她去,可是她明白,正如夢中所經曆的,牽涉到的人太多,自己的皇兒,家人,恐怕都要受到牽連。
不,不,她不能夠那麼自私,她和珍妮是不一樣的,她不能夠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