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賭局、戒指、香煙、首飾,金燦燦的閃光。
頭頂的燈光璀璨渾濁的煙星,點燃空氣灰塵的星光。
“這狗日的殺的紅桃6讓我想起了去年秋的跳蚤,就是那個!我永遠抓不到,還巴不得咬死我的那個!!”
對桌的蜜獾把他黑色毛茸茸的腳砸在了賭桌上,拿著牌,大口混吞聖緬因高原產的大號雪茄,煙雲模糊了他不屑於其他垃圾的臉。黑色的鼻頭左右嗅,掃過一眾,如果是為了讓同桌的人心生厭惡,那麼他成功了。
同桌三頭大象,西服西褲,金色眼鏡,左手邊還有一頭鱷龜和兩隻對著大奇媚眼飛吻的狐狸。
大奇是這場賭局中的一個,縱觀“球室”賭場,每個活動呼吸的活物,標配西服上麵都長著一張動物辨析的長臉,露出尖牙,流口水,他們不得已要經常用口袋裏的手帕擦嘴。相較下,大奇是這個賭場裏唯一的人類,大奇下巴上長著大叢大叢的黑胡子,雜亂的像顆海膽,好像可以容下整個蟻人部落在裏麵紮寨,但他至少不會流口水。
燦黃的碳燈懸在賭桌上,勾引蚊蟲投火赴死。
“到你了,**臉!”
蜜獾伸出腳,踢在了大象又肥又園西褲裏灰色的屁股上,大象屁股下的椅子響得可憐。大象晃了一下,引得另外兩頭也搖晃了起來,像十級地震,桌上的藍金色牌和金色的骰子震晃彈跳,彈跳亂響。蜜獾跳上桌,踩住桌子震動,籌碼跳躍的閃光落定,蜜獾腳丫砰的的一聲踩在了桌上的鎏金浮雕工藝鐫刻花紋的鉛彈手槍上,發出一聲金屬與石桌碰撞而出的巨響。
發牌機器人放下了發牌的手。
“你是自己掀開你的底牌,還是打算繼續愣在那裏?”
蜜獾先生跳上桌,蜜獾的個頭還沒條狗大的,腦子裏攪著沒由來的火,拿著鎏金的手槍,用槍把敲打大象波萊的堅硬的肚子,砰砰~
大奇在這局開始的第二輪就棄牌了,退出賭局,抱著胳膊旁觀桌子上憤怒的蜜獾。
這世界怎麼會變成這樣?塞滿了這些惡心的東西。
大奇如是想著,對左邊諂媚的狐狸姐妹,無奈地還笑。
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大奇心裏清楚。汙染?輻射?戰爭?並不是這些原因,這應該是更加順其自然的結果。上個千年,氧氣爆炸,人類還沒反應,海洋淹沒地球百分之九十三的土地,經過了數百年的短暫的植被大爆炸後,植物腐敗,地球表麵被沙漠占據,五十度高溫和一日複一日的十二級狂風,終日不休的風沙使得世界就好像垂直了九十度一樣;聖緬因部族的集權時代開始。地球僅剩的緬因高原,高海拔剛好提供人類呼吸的適度氧氣含量,適度的土壤和環境;在植被大爆炸時期之初,一度是幸存下來的人類們賴以生存的理想港灣,但是人口的兩次激增後,不免有部族誤下高原,迷失在巨大植被的森林裏;可是植物的存在隻持續了幾百年,現在這個世界隻有沙子。有些是想願意選擇更加自主自由的生存狀態,離開了緬因高原,在常年的高氧環境下,人類出現了短期的自適應進化,或者是變異;並在地下洞穴,峽穀,避風山脊以部族自居,但是緬因高原上的人類依舊保持著人類的外表和生活方式。
現如今,緬因處在這個的世界,被冠以金錢、人族至上、優秀種族、世界中心,外族禁止等標簽。成為了世界的經濟和政治中心。
故稱——聖緬因。
大象深深吸氣,蒼老的聲音從花板的高度降下來;大奇抬頭看,三隻大象的腦袋漸隱在頭頂的黑暗中。
老象話一字一頓。
“子,我東緬因(緬因以東)象家族,憑借著山脈鐵礦精湛的開采技術,以及我族勤勞的性,在聖緬因和世界範圍都得到了尊重和認可······”
象波萊是東緬因象家族波希克斯之子,後麵的兩個是象的保鏢。
“你媽給我吹喇叭的技術的確是又勤勞又精湛。”
這頭老象慢慢舉起他水缸一般的高腳杯,速度很慢,仰直脖子,一口灌下,整個賭場都擴散出抽水馬桶一般的巨響。
老象緩了口氣。
“······先生,我不認為你那卑賤的身價有輕視我族尊嚴的分量!”
老象的口氣終於散出憤怒。
槍響,火星噴射,蜜獾打穿了花板,三頭大象嚇退了。蜜獾揮散槍口的煙,就好像在回複象的威脅一般,這玩意就是分量!
蜜獾提了一下他嘴裏快掉下去的雪茄和他快掉下去的大一尺的褲子,踢開象底牌。
“贏你47,贏得份我自己拿了。”
蜜獾一腳挑起象的錢袋,反手接住,跳下桌,提了下皮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