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寒雲微弱的呻吟表明,他的生機正被這劇毒迅速抹去。
麵對如此可怕的劇毒,奶娘也被嚇壞了,她蒼白的嘴唇咬出了血,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砸落在寒雲身上。
她喉頭湧動,想表達些什麼,最後卻隻能發出謔謔的幹嚎
手忙腳亂中她猛然想起來了什麼,急忙用顫抖的雙手將寒雲重新翻過身來,匍匐下身便要用嘴去吸他身上湧出的烏黑毒血。
“吱!”
一聲怪叫中,洞口的樹皮猛然被推倒,一隻麵目猙獰的赤紅毒蛛正吞吐著蛛絲,慢慢爬了進來。
奶娘心中大急,將寒雲護在了身後,麵色決然中抄起一塊石頭便要向那毒蛛砸去。
呼啦啦!
就在這生死存亡的時刻,一股熾熱的火焰驟然從寒雲身上竄起。
因這突然冒起的火焰,那毒蛛顯得非常害怕,迅疾異常地從洞內倒退了出去。
而那火焰自寒雲心髒位置冒起,護住了他即將被劇毒侵蝕的心髒。
滋滋滋……
凶猛的火勢順著血脈向寒雲四肢蔓延,與那些慘綠色的劇毒迎麵撞上。
奇妙的事情隨之發生,這令人聞之色變的劇毒,竟成了火焰的助燃劑,一片滋滋聲中,仿佛油脂被烤化,變成熾熱的火苗從寒雲身體各處冒了出來。
不過兩個呼吸間,他全身的慘綠迎火而燃,後背上烏黑的區域也如潮水般褪去。
“嗯,啊”寒雲先是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呻吟,緊接著又在更加恐怖的火焰炙烤中慘嚎出聲。
他原本瘦削慘綠的臉頰變得一片赤紅,一股可怕的熱浪以他身體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將洞外正在觀望的毒蛛又嚇得退後了些。
奶娘轉身看到寒雲身上的變化,又驚又喜,知道那些可怕的劇毒已被烈火盡數燒除。
知道寒雲身上的這股火毒是每都會定時發作的舊疾,奶娘心中大定,將那片樹皮拿過來,混著幾塊石頭在樹洞角落裏壘成一堵反熱牆,然後把自己盡量蜷縮到了角落裏。
“啊啊”含混不清的慘嚎中,一股股火苗從寒雲口中噴吐而出,畫麵有些嚇人。
樹洞中已是一片通紅,將洞外的毒蛛全都嚇得見鬼了般退去,再也不敢靠近。
寒雲此時隻覺得渾身血液就像是火山裏的岩漿在體內到處肆虐,將五髒六腑都衝擊得千瘡百孔、血肉橫飛
這種痛楚,即便身處煉獄,也不過如此了。
隨著身上的大火越燒越旺,樹洞中的溫度急劇攀升,從外麵望去,就如一座熔爐。
在高溫的炙烤下,樹洞頂端有無數水汽不斷凝聚,很快彙聚成一片晶瑩剔透的水珠。
滴答!
一滴水珠滴落在渾身火海的寒雲額頭,不僅沒有因為高溫瞬間汽化,反而如清泉石上流,將他頭頂的火苗瞬間澆滅,保持了他靈台的清明。
滴答、滴答
隨著水珠滴落的速度漸漸加快,寒雲身上的明火不斷熄滅,待所有明火熄滅後,身上的高溫也慢慢消退。
被折磨得九死一生的寒雲,在這種清涼中,沉沉睡了過去。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那蜘蛛的劇毒,讓他身上的火毒的爆發較平時更加劇烈,這一覺昏睡的時間也格外的長。
在這期間,奶娘將果實用石頭磨碎,不斷將流出的汁液喂到他口中,讓他的身體慢慢得到休息與恢複。
至於蜘蛛注入他體內的劇毒,早已在火毒的爆發中化為了烏有,沒有對他的身體造成什麼傷害。
待再次清醒坐起身來,透過樹洞看到外麵石地上獸潮的廝殺已接近了尾聲,寒雲才意識到,自己竟已經昏睡了近三十個時。
每一次的獸潮,蟲海之後有飛禽,飛禽過後會出現很多羚羊之類的蹄爪類動物,然後才是現在的這些獵食動物。
而此時,石地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各種動物的屍體,有猴子、白狼、老虎、獅子、巨蟒、棕熊等各個物種,不知道的還以為石地上成了動物屠宰場。
殷紅的鮮血彙成了溪,向著石地外的草甸緩緩流淌,顯示著這場動物間的大戰究竟殘酷到了何種地步。
石地上的主角,已變成一條身長過丈的白色狼王,和三前曾來撓他樹皮的那隻紅毛獸。
此刻,白狼王和紅毛獸都已受傷頗重,渾身都是鮮血,但仍舊悍不畏死地戰在了一處。
其中,那紅毛獸體形如兔,兩耳尖長,僅長尺餘,臉型有些似猴,一雙爪子長如細帶,在它嬌的身軀上顯得極不協調,略顯誇張。
嬌的體型,加之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讓紅毛獸在空中化成一道道紅影,忽左忽右、閃轉騰挪地攻擊著體型龐大的白狼王,在場麵上反而占據著主動。
“嗷!”
白狼王雖然靈活度不夠,但它每每拉開距離,便會怪嚎一聲,一道月牙形的勁氣猛然自口中噴出,形成一道犀利的風刃呼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