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商朝以來,中國文字係統逐漸建立。甲骨、青銅器、石刻、竹簡、帛書、紙張,這一切都成為古人傳承文明的載體。也正是由於這些載體的存在,讓如今的我們能夠分享古文明的遺產。可以,現代文明就是在不斷的文字記載、信息傳遞中得以發展。”

出這段話的,是一位站在演講台上的青年人。他麵對著台下十幾位學者模樣的人侃侃而談。

“祁,那你對現代文明信息的新載體怎麼看。”一位中年人眼中露出讚許,他停了一下,又問:“你能否總結一下信息載體和文明發展的關係?”

台上的青年先對提問的中年教授微微點了點頭,到:“感謝王教授的提問。”他打開一頁幻燈片,接著到:“各位請看。這是我整理的從古到今,各種文明信息載體的演變曆程。其中最大的變化,莫過於信息量的變化。”他將激光筆指向幻燈片上的一個電腦圖標,:“可以,如今的電子信息存儲能力有了跨越式的發展。據統計,目前的信息存儲介質能力已經達到了隻要一個1B的硬盤,就能裝下全世界圖書館藏書文字的地步。再對照著看文明發展的曆程,可以,信息載體的存儲能力,代表了文明發達程度。這就是我對信息載體的評價。”

這是一場答辯。一般來講,答辯問到了到了結論部分,基本上就接近尾聲了。

台上的祁叫祁遠成,是剛剛提問的王教授的得意弟子。王教授對這個弟子今的表現非常滿意,也樂意用這樣一個問題結束今的答辯。

評委們互相環顧,正準備宣布答辯結束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祁遠成同學,我還有個問題。”大家驚訝的望向話的人,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先生。

祁遠成也有些驚訝,這位劉教授被大家尊稱為劉老,脾氣有些古怪。他全程沒有提問,在最後環節發問一定是比較刁鑽的問題。

祁遠成鎮定的:“劉老,您請問。”

劉老點了點頭,:“先接著你王導師的問題問一個。新載體的產生,是否往往代表著對舊載體的顛覆?即舊載體的消亡?”

祁遠成在完成論文的時候,對這個問題也進行過思考,因為認為結論比較明顯,就沒有深入展開。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謝謝劉老的問題。我認為,新載體的產生,體現了文明的發展,更促成了文明的發展。隨著效率的飛躍式提升,舊載體的應用必然會逐漸減少。典型的例子莫過於紙張的廣泛應用取代了簡牘帛書,以及現代電子存儲技術在不斷促進無紙化的進程。”他看劉老沒有打斷他的意思,又到:“從人類幾千年的文明發展來看,舊有載體雖然仍以文物的形式存在著,但信息傳遞的意義已經無限弱化,變成了圖騰符號的象征。從更長遠的角度來看,我認為舊載體的消亡是必然。”

大家看劉老沒有話仿佛是陷入了思考,也不敢打斷。

許久,劉老又問:“好,那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不作為答辯提問,僅為你提供一個研究的思路。所謂的文明信息載體消亡,是載體本身的消亡?還是讀取技術的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