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手死死地拽著黑線，李安全用腳心地將盆裏的穀米踢入柵欄中，代維那些雞鴨圍攏後，他蹲下身猛地朝離得最近的一隻鴨子脖頸咬去。
“嘎嘎嘎——”
“咯咯咯咯——”
雞鴨的驚叫聲中，李安全咬著死鴨子從柵欄跳出迅速來鑽進了堂屋之中，蹲在地上，像是動物一般開始啃食鴨子的屍體。
盡管這樣行動不便，看起來格外狼狽，但李安全依舊沒有鬆開任何一隻手，兩手依舊死死地把那條黑線拽著。
血霧不停地在撲騰掙紮，對著李安全的手拳打腳踢，不過它的力量太過微弱，掃過皮膚也隻能讓李安全略感瘙癢，而且這種瘙癢也因為時間的緣故變得習以為常。
將鴨子的上半身啃噬後，李安全一腳將剩下的半邊屍體踢到院子，三條黑狗因為這幾日的饑餓也煥發出了野性，顧不得是生是熟，連忙圍攏上來爭搶。
雙腿夾著木梯搭上房簷，李安全爬上屋頂，站在泥牆的位置望著空四下打量，色大好，藍空白雲。
他就這般靜靜地站著，站累了就坐會，眼睛一直看著空，直到太陽落去，星月高掛。
一抹黑影在視線的餘光處晃動，“祖魔——”李安全欣喜高呼，縱身跳到地上，一雙眼睛在剛才看到黑影的地方不停掃視。
“隻是樹的影子。”他聲地嘀咕了一句，然後緩緩轉身，再次順著木梯爬到了房頂上。
“都七了還沒能回來，我覺得他大概是回不來了吧。”嘲諷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李安全猛地回頭，卻見一個佝僂的黑影正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不是別人，正是前不久才和代維打鬥過的老婦。
李安全心裏又驚又怒，縱身跳到地麵，快速地朝遠處跑去，隻是他的速度怎麼可能及得過老婦人，而且他因要抓住血霧，兩隻手被束著失了平衡，跑起來的速度就更慢了，才剛跑出數丈就被攔了下來。
老婦一掌印到他的胸前，將他打翻在地，笑著：“我覺得你不錯，所以想邀請你加入我麾下。”
李安全沒有作聲，狼狽地滾到田地裏，然後又迅速爬起朝遠處奔逃。
“嗬嗬嗬——”老婦行得不疾不徐，吊在李安全身後，一邊追逐一邊嘲笑，“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嗎？就像是一條被打斷腿的老狗。”
老婦追上李安全一腳踢上他的後腰，旋即踩著李安全的屁股：“沒想到你這老家夥的屁股還挺翹的。”
似是來了興致，她用腳勾開了李安全的褲子，彎腰打量了一番後這才收腳，一邊嚷著被汙了眼睛，一邊不停用腳在李安全的屁股上踩踏。
李安全隻覺屈辱萬分，極力扭動身軀，像是一條蚯蚓般往前爬動；老婦見狀兩腳站到了李安全後背，就那般靜靜地看著李安全在地裏拖出一條寬闊的淺淺溝壑。
興許是李安全的不反抗讓老婦失了興致，她跳到李安全的腦袋前，用腳勾起李安全的下巴問道：“你手裏抓著的是什麼東西？”
李安全身子頓時一縮，整個人像是穿山甲一般蜷縮一團，將雙手死死地護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