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了一段路,澗凡臻先開口:“澤洋,今多謝。”
“嗯。”段澤洋沒好氣。
澗凡臻:“今日,你與琉璃真的一直在一起嗎?”
段澤洋本就氣在心頭,反問質問道:“今日葉青所講之事真的是她新奇牽製術嗎?”
“不是。”澗凡臻實話實,“澤洋呢?一直在浮沉瀑嗎?”
段澤洋笑了幾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事情都已發生,你罰也罰了,凡臻現在還在管它是真是假,有區別嗎?”
“有!”澗凡臻眼神堅毅看著段澤洋,“隻要解開她與青龍潭,萬事皆自通。”
“澗凡臻!凡臻現在想的仍是青龍潭之謎而不是一身病的琉璃嗎?”段澤洋看著琢磨不透的澗凡臻,自嘲道:“是澤洋失禮了,澗兄心係如雲院,就應當如此。”
“澤洋,我不是這個意思。”
“哦?是嗎?那不管澗兄到底是為何,還煩請澗兄日後動手,能知輕重。”完拂袖欲走。
“澤洋!”澗凡臻立馬叫住他,“澤洋,曼叔父和曼家先夫人隻有這麼一個孩子,而我娘親與曼家先夫人又是過命的情誼,我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緣故。”
段澤洋怔住,轉頭看向月光裏的那少年。他要好好聽這個不得已的理由,是什麼理由能把人折磨至此。
澗凡臻向前一步,盡量靠的段澤洋近些:“琉璃生母走後,我娘親憂思,身子便不如從前……”
這事是澗凡臻聽府中的老人講起的,還是時候澗凡臻吃曼琉璃的醋,府中老人才講給他聽的。
因為澗凡臻發現,但凡府裏有什麼好東西,隻要是成雙成對的,其中一份肯定是給曼琉璃的,若是單份,從不過問澗凡臻是否需要還是想要,直接給曼琉璃拿去。
比如有次,澗凡臻相中很久的靈修畫冊,澗父澗母連問都沒問他,直接送去了澗府,澗凡臻正氣憤。這時又聽,送畫冊去時,曼琉璃正在發脾氣,當場給撕了。
氣的澗凡臻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一沒吃飯。
府裏老人擔心他,便端了可口的飯菜去找他,細細和他講這是因何事而起。
澗夫人生澗凡臻時,難產大出血。產娘好幾次冒險去過問澗遼原,到底是保大還是保。
手心手背都是肉,澗遼原那那麼容易做決定。一籌莫展之際,曼家夫人雪寒來了。
雪寒焦急道:“原兄,秋榮在裏麵怎麼樣了?”
“不好。”澗遼原垂著頭紅著眼。
又是一陣陣慘叫聲傳出來,澗遼原突然抬起頭對雪寒道:“雪寒,你幫我去看看她,好不好。”
“我正有此意,原兄你別急,秋榮和孩子一定都會平安的。”罷,欲進臥室。
一直跟著雪寒的侍女見自家夫人要進去,急忙拉住她:“夫人,夫人不可啊。醫師您的胎相不穩,不可……”
“多嘴!”雪寒嗬斥道,“你就在這裏等我。”
完就匆忙進了臥室。
雪寒一進臥室,差點吐出來。屋裏血腥味衝鼻,鮮血染紅了床,產娘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
這時,一位產娘心急道:“不能容澗老爺細想了,再這樣下去,誰也保不住,一屍兩命!”
雪寒心驚,她與秋榮自相識,怎能容這種事情發生,疾步走過去:“誰的!是誰的!趕快想辦法,保不住也得保!”
“雪……雪寒你來了。”秋榮語不成句。她現在疼痛至極,但見到雪寒,心中也是欣喜。
雪寒坐到床邊,拉過秋榮的手,緊緊握住:“秋榮,一定沒事的,你和孩子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還記得嗎,我們好的。若都是男孩或者女孩,我們就讓他們做一輩子的好兄弟好姐妹,若一個是男孩一個是女孩,我們就讓他們結為夫妻。
等孩子們再長長,能跑能跳了。我們就帶他們去琉璃澗,采花看月數星星,一起在柔和的月光裏靜靜睡去。”
“我真的好想……”還沒等完,秋榮又是一聲慘叫,把雪寒的手握的慘白。
“雪寒。”秋榮已經想清楚,就算她死去又如何,雪寒定會待自己的孩子如己出。斷斷續續道:“雪寒,你幫我去回了遼原吧。
告訴他,不要再糾結了,不用保我。若再想下去,我腹中的孩兒……”
“不許胡話!你與孩子都得保!”
雪寒隨即從眉心抽出靈修,讓流紋全部覆到秋榮身上。流紋越抽越大,直至罩住整個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