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遠舟掃了他一眼:“清者自清,何須在乎別人怎麼說,再說我們都是將死之人,又在乎這些做什麼,下輩子還不知道投做什麼呢。”
兩個人對話完,去看黎君澈才發現他眼睛一直在盯著某處。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二人才發現黎君澈看著的方向那裏正站著月七昀。
她由月錦城和芙蕖帶著。
擁擠的人群很快便將月七昀的身影淹沒了。
黎君澈激動的站起身來,想要借著高一點的優勢去尋找,結果前來看熱鬧的人太多,怎麼找也找不到月七昀的身影。
黎君澈靠著囚車,慢慢的坐下來,眼神瞬間便沒了光彩。
黎遠舟道:“澈兒,咱們家這個孫媳婦兒一點兒沒娶錯。”
黎君澈輕嗯:“我也這麼覺得。”
“若是有下輩子,你倆若還能遇到一起,做個普通人。就守著一間院子,看花開花落一輩子。”
“嗯!!”
隨著幾個人的話音落下,囚車也到了菜市口,他們被帶下囚車,跪在刑台上。等待著午時三刻的到來。
另一邊,黎遠舟他們被帶走了。許清歌卻沒有被帶走。
正當許清歌想找看守的人問清楚為什麼不帶她去行刑的時候。
許清如帶著兩個人來了。
許清如朝著看守的人命令道:“把門打開。”
看守的人把門打開,許清如朝著身後的兩個人遞了一個眼色。
這次許清如聰明的沒有選擇靠近許清歌,她那樣對夏菡了。許清歌對她恨之入骨,肯定巴不得殺了她。
許清歌並沒有反抗。
兩個人抓著她就要出大牢的門。
看守的人見狀,趕緊將他們攔下來:“她是凶犯,你不能帶她走。”
許清如亮出月玉琊那裏拿來的令牌,朝著看守的人眼前一舉:“見令牌如見皇上,你別擔心我不將她如何,隻是帶她出去看行刑,等行刑結束之後,我自然就把她帶回來了。”
許清如手裏有月玉琊的令牌,看守的人不敢攔著她。隻能讓他們把許清歌帶走。
許清如一路帶著許清歌到了菜市口的一間茶樓,那裏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黎遠舟他們被行刑的全部過程。
午時三刻,太陽烈烈,正是當空的時候。
監斬的人一聲令下,行刑的人整齊劃一的舉起了大刀。
許清歌閉上眼睛,她不敢看。不是怕血腥的場麵,隻是因為現在被行刑的人,是她最親近的人。
讓她親眼看著黎遠舟他們被處死,這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
許清如見狀,朝那兩個人吩咐道:“把她的眼睛給我掰開,讓她看著下麵的人行刑。”
兩個人得了命令,一左一右的架著許清歌。
死死的掰開她的眼睛。
許清歌想要掙脫,想要偏過頭,怎麼都不行,隻能睜著眼看著。
…………
另一邊,黎君澈終於在人群中看到了擠進來的月七昀,聽著耳旁響起行刑的聲音。
他對著她比著口型:“好好活著,我愛你。”
刀起刀落,鮮血瞬間四濺,月七昀眼睛一黑,便暈了過去。
幸好月錦城陪著她來的,在她倒地之前一把扶住了她。
而另一邊另一個親眼看著黎遠舟他們五個死在自己麵前的許清歌。
她整個人都像是被抽去了神魂一般,沒了任何反應。
鮮紅的血,被砍下的頭顱,在陽光下刺得眼睛生疼。像是要把她全身的細胞都碾碎了一般的疼。
許清歌眼神空洞,變得如同死灰一般。
許清如見她沒了反應,朝那兩個人揮揮手:“先鬆開她。”
兩人聽從命令鬆開手,許清歌瞬間順著桌子滑倒在地上。
這幅模樣,跟個死人沒什麼差別。
這副場景,許清如曾經幻想過多少次,今天終於讓她等到了。
看著許清歌現在這幅模樣,她就覺得解氣。
許清如蹲下來拍拍她的臉:“看著你現在這幅樣子,我還真是解氣,我的好姐姐。”
她拖著下巴若有所思:“你說我該怎麼處理你呢?”
不用任何人回答,許清如自問自答:“不如送你去軍營裏做軍妓如何,反正黎家這輩子成也在軍營敗也在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