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名侍衛一聽,連急不可耐的站起身,惶惶不安的走了出去。
生怕再晚一步,腦袋真的會搬家。
多餘的人一離開,華妃眸中的殺氣消失,剛剛懸起的心也落了下來。
“看見了嗎,現在連宮中的下人奴才都不聽從本宮的命令了。”華妃怒聲道,若是剛剛沒人來,想必她連台都下不了。
百裏文墨知其這話中的意思,卻隻能暫且的安慰道:“他們聽令與父皇,自然不敢玩忽職守。”
華妃聞言,氣性雖然是下去了些,眸中的氣度仍同往日般盛氣淩人。
若不是因為是陛下的命令,剛剛那劍早已經刺穿他們的喉嚨了,那還能被幾個低賤的奴才就給威脅到。
不過,她並沒有再去計較此事,而是麵色焦急地向牢內走去。
看著躺在幹草堆上的百裏成均,華妃擔憂,聲音十分急切的道:“均兒生病了,身上滾燙,這可怎麼好?”
百裏文墨聞言,幾步走向前,伸手落在他額頭上。觸及到灼傷人肌膚的溫度,他眸色微凝,隨即平靜的道:“母妃不用擔心,三弟也許隻是受了風寒,調理一番便可。”
“本宮自然知道,可是你看看,本宮還沒死呢,他們現在就敢如此作賤本宮的兒子。眼下這情況,別說是帶均兒出去了,就算是請個太醫,都要由春蘭親自去請了。”
華妃頭痛的說著,那剛剛消退的怨氣又浮了上來。
自從她被封為妃後,還從沒有如此受製於人,難堪過。
“母妃莫急......。”
百裏文墨平靜的說著,這話未完,隻見華妃麵色瞬間一變,眸中帶著一些不耐煩的道:
“本宮怎麼能不著急,你父皇已經下了死令。今日母妃照你所說,去了永和殿大鬧了一場,本宮的臉都已經丟盡了。結果呢,陛下隻是隨口關心問了句,絲毫不將本宮的放在眼裏。眼下時間將近,若是尋不得好辦法,難道你要母妃親眼看見自己的兒子被處死刑嗎?。”
華妃說著,麵色越來越陰沉。
百裏文墨一聽,麵色並不是太好的皺了下眉頭。
“母妃所說之事,兒臣已經在處理了。”百裏文墨沉聲,並沒有多言。
華妃一聽,連急忙問道:“你老實告訴母妃,你有多大的把握。”
聞言,百裏文墨沉默一會後,正色道:“十成。”
華妃聽聞,當即心下一鬆,嘴角帶著笑意的道:“那就好,好就好。”
話落,見百裏文墨眉宇間並沒有放鬆之色,華妃眸中帶著異樣的光芒看著他。
隨即百裏文墨麵色陰沉,沒有隱瞞的說出自己心中的顧慮道:“隻是,兒臣害怕父皇此次是要殺鷄儆猴,”
“殺雞敬猴?”華妃心下一驚。
百裏文墨眸色暗深,緩緩道:“若是如此,三弟恐怕會有生命危險。也許,父皇對六皇妹的寵愛,遠比三弟想的還要嚴峻。”眼下的情勢發展,已經遠遠地超出了當時預測的了。
華妃瞳孔擴散,連呼吸都變得小心起來。那四個字,不用解釋,她也明白那其中所代表的涵意。
自陛下登基後,連處死一個宮女都要三思而後行。
可眼下,對待自己的親兒子,卻什麼都像沒有發過一樣。
“兒臣懷疑,父皇是想借三弟的命,來告示那些想要加害六皇妹的人。”連自己的骨肉,父皇都可以眼睛都不眨就處死,這已經在昭告天下,與六皇妹作對的,就是與天子作對。
若是真如此,不止三弟會有性命之憂,這宮中的任何一個人,在涉及到六皇妹安全的情況下,父皇都不可能會輕饒。
聞言,華妃眸中的冷厲之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寒風暴雪。
“那毒不是均兒下的。”華妃背後生出一片冷汗,眸色惶恐地道。
“兒臣知道,可是父皇不信。就算父皇有所懷疑,也不會去深究。父皇想要的,或許就是想找一個舉足輕重的人,來震懾眾人。”而恰好此時,三弟進入父皇的視線,便成了犧牲品。
華妃身形一晃,呼吸一陣凝結。
見狀,百裏文墨連上前攙扶。
“兒臣也隻是猜測。若父皇並非如此所想,三弟絕對不會有事的。兒臣已經請了朝中幾位大臣前去與父皇交談,眾口悠悠,父皇必然會深思熟慮。”
“那,那你趕緊去,去看著些。”華妃萬分緊張的說道,眸中的恐懼之色,沒有一絲的遮掩。
“可三弟這邊?”百裏文墨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眸中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華妃一聽,連道:“這裏有母妃,你且去忙吧。”
聞言,百裏文墨想了片刻,才緩緩起身道:“那兒臣先去看看,就勞母妃多多費心了。”說著,百裏文墨站起身,抬腳便急衝衝地向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