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頭。”沈福回了陸轅一句。
“獅子頭有什麼好的,就一塊石頭疙瘩。”陸轅傻了。
沈福沒再回答,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取出火雲靈劍,右手一揮,石獅子頂上那張著大嘴的腦袋‘噗通’一聲就掉到地上。
沈福嘿嘿笑著,將火雲靈劍放好,俯身兩手搬起數百斤重的獅子頭,高高舉過頭頂,繼續向前奔跑。
外事殿門前隻剩下陸轅在風中淩亂,呆望著逐漸跑遠的沈福,腦子裏就是一個念頭,這子就是瘋了,肯定是瘋了,如假包換地瘋了。
這一,劍宗駐地中像是燒開了鍋一樣,人聲鼎沸,到處都在談論新來的師弟,居然舉著個獅子頭滿山亂跑。
不過眾人想到陸轅傳出的文婧的話,又紛紛猜測,難道這子真是想出了什麼新奇的修煉辦法?
一直到了夕陽半露在地麵上時,沈福才真的跑不動了,雖然獅子頭早已扔掉,還是到了邁不開腿的地步。
現在他肉身的感覺又回歸,隻有一個字,餓!
他強撐著到了那些低階弟子平時用膳的膳食堂門外,卻再有沒有力氣跨進們去,一頭栽倒在膳食堂的大門前麵。
膳食堂今執事的弟子剛才還在議論沈福的事情,現在見他倒在自己大堂門口,都傻了眼。
“這……這……我去叫管事。”
有一位十多歲弟子還算機警,回過神來向堂內跑去。
管事的弟子得了報告,一步三跳地出門來查看情況。
隻是沈福餓得一點力氣都沒有,隻有眼珠還能動彈,連一句話都不出來。
那管事問了幾句不見他回答,急得在邊上來回地轉圈,也想不到解決的辦法。
他心裏又憋屈又鬱悶又懊惱,自己怎麼這麼倒黴,這爺爺不去別的地方,單單來到我膳食堂門前才倒下。
我招誰惹誰了啊,為什麼偏偏今我當值,你昨怎麼不來?
他腦袋上的冷汗嘩嘩地往下淌,心想著自己這次完蛋了。
誰都清楚這子的師父不能惹,萬一他在這裏出點事情,那麻煩可就大了,這膳食堂還不得被女魔頭給拆了?
他一籌莫展,一門心思想著完蛋了的時候,剛才那弟子又開口:“管事,這子……師兄一直沒來咱們膳食堂前跑過,現在這樣子過來,是不是……是不是餓了?”
“啊?”管事愣了片刻,隨即用右手使勁拍了自己腦門一巴掌,“有道理!快去拿吃的。不不不,先拿水!”
那弟子趕緊一溜煙跑進大堂裏麵,隻片刻功夫,左手端了碗水,右手提了幾斤熟肉跑了回來。
管事這時已經將沈福半扶著坐起來,伸手接了水碗,湊到他嘴前一點點向裏倒。
等到這一碗水喝完,沈福就覺肉身內新力倏然而出,全身的細胞像是沙漠裏麵的沙礫,貪婪地搶奪著每一點新生的力量。
這時他多少有了點力氣,嘶啞著嗓子發出蚊子般的細語:“再來一碗。”
又是一碗水入肚,體內新力生出得快了一些,在肉身細胞搶奪之餘還能留出些許空隙,他一把抓過弟子手上的熟肉,狼吞虎咽,像是好幾輩子都沒吃過肉一樣。
眾人看著這餓死鬼投胎的家夥都有些傻眼,他們這些最底層的弟子都沒見過這種吃相。
就在這時,遠處一柄巨大的長劍飛來,一聲滿是憂心的嬌喝傳來:“福!”
巨劍霎時到了近前,原來是文婧滿頭大汗地到了。
這時見沈福仍向那已經塞得滿滿的嘴裏填肉,哭笑不得:“你……你……”
沈福委屈地看了師父一眼,含含糊糊地道:“師父,我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