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看著近在眼前的山門,不由仰歎息。她怎麼就因為那人一句“想要修仙便去縹緲”就來了此處呢。
不過實話,這下仙門最為卓越當屬這縹緲仙派,若能拜得門下,他日學成必定不叫他人看了去,而且她本就是要麼不學,要學便要那最強的,不管是師資方麵,亦或是對自己的要求。
雲淺的運氣也是極好的,縹緲派五年收一次徒弟,她剛來到這個世界才沒多久,又正逢她想修習法術,便又到了一個五年之期。
此刻山下已聚集了不少人,有錦衣玉袍的富貴人家,自然也有粗布麻衫的普通百姓,有稚氣未脫的少男少女,竟也有發須皆白的老者。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進得了縹緲。聽聞縹緲收徒須先通過入門考核,反之就隻有哪裏來回哪裏去的份了。
雲淺一身粗衣打扮,一頭黑發簡單地束起,隱於人群之中靜靜聽著眾人對縹緲入門考核的議論。
突然感覺到一束視線落在了她的臉上,雲淺微微蹙眉抬眸看去,那種被人窺視感瞬間便消失了,雲淺的視線緩緩從每一個人的麵上掠過,卻沒有發現任何不妥,好似方才不過是她的錯覺。
隻是她才收回目光,那感覺又回來了。雲淺頓了一頓,眼風銳利地掃了過去。許是速度太過,對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愣愣地看著她,臉上短暫的驚詫之後便浮現出幾許興味。
那是一個打扮貴氣的少年,頭發一半用白玉冠冠著,一半披散在腦後,那一身不知是何種皮毛製的裘衣,白得沒有一根雜毛。雖入了秋氣也漸漸轉涼,不過倒也還沒有到了那需要穿著裘衣的日子。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雙眼睛、這張臉,竟與那人如此相像,那個一直保護著她陪著她在地獄中緩步而行的男人。
雲淺目光震動,顯然十分驚訝。
思緒攢動間,那少年已經行至雲淺麵前,溫潤淺笑,“姑娘何故這般看著我?”
綠色的眸子宛如湖泊般映出了她的身影,隻是他從不會用這般調笑的語氣同她話。
雲淺收回視線,“抱歉,認錯了人。”
“姑娘把我認成了誰?”那少年又問。
“你不認識的。”雲淺不想和他過多糾纏,冷淡地答了一句便要走開,那少年卻伸手攔下了她。
雲淺看著橫在自己身前的這條胳膊,袖中的手緊了又緊,深吸了一口氣揚起一抹笑看向他,“這位公子,還有什麼事嗎?”
“你不記得我了?”誰知道他沒頭沒腦來了這麼一句。
不記得了?誰?雲淺又將他的臉細細看了一遍,確定除了那個人再沒有見過這張臉,便想將他攔在自己前麵的手拂開。
不料他手掌一翻竟將她的手腕擒於掌中。雲淺的眼底劃過一絲冷意,連語氣也冷了下來,“放手!”
“真的不記得了?”幽綠的眸子顏色深了幾許,仿佛有漩渦一圈圈流轉,少年似也有所不悅,抓著她的手不放。
莫名其妙!雲淺手腕靈巧的一掙一轉一扭,方才抓著她的那隻手就被她扭到了少年身後。
少年似是沒有料到她會有此行徑,吃痛地悶哼一聲,隨即緊抿著唇倔強地不肯出聲。
正在這時,地麵震動了幾下,山門轟隆一聲向兩邊打開,縹緲的入門考試開始了。
原先還吵吵鬧鬧的山門前頓時靜了下來,隻餘下些輕淺的呼吸聲。
雲淺湊到少年耳邊用隻能兩人聽到的聲音:“你搭訕的手段實在太過老套了,姑娘我都替你感到羞愧。”語畢用力甩開他的手,視線轉向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