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想個辦法,求求老爺,可不能讓王征見到蘇靜,還沒等她開口,王老爺發話了。
“這事我不管,我隻要有酒喝就好,你自己做出來的事,自己兜著。”
王老爺也是個讀書人,最重的就是家風,他定下來的人,算命先生算出來,可保征兒長命百歲的人,她倒好,前腳走了,後腳就作出這種事,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為了這件事,王夫人和王老爺早就鬧僵了,隻是不在明麵上而已。
第一個要去的地方,就是他曾經養病時的屋子。
那裏,曾是他和她的婚房。
推開房門,景舊人非,想到這裏,不禁滿身傷感。
那屋裏的桌案邊,曾經她也曾為他紅袖添香,他寫下她的名字,教她認字,卻看到她羞紅的耳朵,和滴在紙上的眼淚。
她告訴他,那是因為她從來不曾知道,自己的名字會這樣的好看。
他說,我日日教你,你也能寫出這樣好看的字。
她又是滴淚,無限傷感,他便把自己的名字與她的寫在一起,她那細長的手指撫在他的名字上,好似撫摸著他的臉。
他告訴她,日後,他的名字,就要和她的永遠寫在一張紙上,她這才笑了,笑了又哭。
她可真是一個愛哭的人啊,卻哭得這般令人心疼。
那床前的凳子,她一坐就是一夜,每每醒來,都是靠在床邊,那時,他覺得自己奄奄一息,不久人世,她卻告訴他,他可以活,是的,他可以活,他是真的活了,她卻不在了。
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仿佛這個人還在一般,用那細長的嫩手撫摸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尖,他的唇、
眼淚順著眼角往下,往下。
他喃喃著,“蘇靜,帶我走吧,帶我走吧。”
本就多賺了這麼些年,他實在是太想她了,他許下諾言的那一天,卻是和她的永別,他沒有守諾,這一定是老天對他的懲罰,讓他活著,讓他受罪。
門外的人敲了又敲,他知道是誰,卻不想開門,他隻想守著這片靜土,這是他唯一的一片淨土了。
門外。
“夫人,別敲了,許是老爺睡著了。”
“走吧。”
不管是不是睡著,她今天是沒辦法把人從這間屋裏喊出來了,反正那個人也死了,她何必和一個死人爭呢。
第二日,王夫人就讓嬤嬤就帶著銀子出發了,這個地方,她是真不想來,夫人後不後悔,她不知道,她是真有點後悔,別人傳得神乎其神的桃花酒,她聽說過,那街上賣的菜,她看到過,個頭大,青青翠翠,可她隻能讓買那些個頭小的。
至於那些賣菜的,買不起好種子,這才種些小的,就算是這樣,她也知道,那裏麵也摻了蘇靜賣的種子。
雖然從來沒有來過這桃花酒莊,可一看到這修建的如此豪華,仍是忍不住驚歎,怪道是人人都說這蘇靜是個能人。
柱子一看到有人來了,把人迎了進來,照例詢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