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1 / 1)

本來每到夜幕降臨,就會有滲人的寒意彌散際,可現在深秋已過,初冬來臨,不用等到黑,就已經有冷颼颼的寒風把行人吹得七零八落。

若是把這氣放進帝都,不定還能聽到一片叫好聲,可是在這山裏,一點都不用懷疑,我如果還繼續這樣站下去的話。

等到第二,估計身上都能凍出一層冰渣渣。

不用多費心思,直接挖個坑就能把我埋了。

我仔細算了算,要是在平時這個點,師傅應該已經吃完晚飯,沏好茶,在房裏看書才是。我應該怎樣才能不驚動他老人家,悄無聲息的進去呢?以師傅出神入化的劍法,估計被怎麼砍死的都不知道。

可也好比,在這裏活活凍死強上許多些。

或者,我該找個什麼借口,和不久前才剛剛分開的師傅解釋呢?

我因為太思念你老人家,實在是舍不得你,所以才會在分開兩後重新回到這裏嗎?

不行!

按照師傅的性格,他肯定會一臉“你沒病吧”的表情,把我直接一腳踹到山腳下,對我:等你恢複正常了再上來。

我咬了咬有點冰冷的牙,想起以前聽過逃婚、逃刑什麼,卻也未聽過逃家的,在腦袋還是一堆漿糊的時候做出的行動,要是被師傅知道了,被罵就是鐵板釘釘的事了。

該怎麼辦呢?

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看著近在咫尺的門,再感受著不凍死人不罷休的寒風,像我這樣逃命似的跑出來,身上的銀子隻夠我不被餓死,現在除了找師傅以外,我還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想著和師傅怎麼都有十年的交情,師傅應該不會見死不救吧?

至於,我為什麼會在這座雖然鳥語花香,但是卻了無人煙的地方待上十年,我隻有些許的記憶,再加上師傅過的,我依稀拚湊起一個完整的故事。

實話,就這段經曆來,我一直都覺得很是神奇。

六歲那年,我因一次意外的失足落水,患了一場大病,高燒不退,神誌恍惚,那時候,我是家裏的長女,父母找了很多的大夫來看,卻絲毫不見任何效果,雖然我每都在吃藥,病情還是一加重,來也真是因緣巧合,就在全家人束手無策,甚至還有些人都已經把該買的東西都買好了的時候,一位道士模樣的人敲開了我家的門。

二話不,就幫我看病,若是換在平常,家裏早就一掃把這一臉神棍樣的人給趕出去了,可現在情況緊急,父母隻好耐心等待。

那道士仔細地檢查了一遍,沉凝了一會兒,便,這病很是危險,需要立即救治,如果再晚些,可就真的束手無策了。

父母一聽,急忙詢問可有辦法,道士微眯著眼,他是有辦法醫好我的病,但是卻需要拿我最寶貴的東西來交換。

一個六歲的孩子,能有什麼寶貴的東西?而且能換我一命,我父母沒什麼思考就答應了,答應後便追問要的是什麼?那道士微微一笑,:“十年時間。”

十年之內不許與親人見麵,是我唯一能活命的的條件。

就這樣,在我什麼都還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被那道士帶走了,待我多年懂事後,怎麼看都覺得那麼像變相的人口拐賣。

不過,從那以後的十年,我還真的沒有再回過家,而那名莫名其妙穿著道士服卻不是道士的人,便成為了我的師祖。

雖然師祖多次強調,他還沒老到祖字輩的程度。

師祖帶我去的地方不遠,離家便是一左右的行程,可卻是一座挺偏僻的山,一般有事做的人都不會來這裏瞎溜達。也不知道師祖是不是看上這裏風水極好,人煙稀少,就決定把這裏當成臨時住地,我是沒想到,這一個臨時就是十年。

而和這座山連綿相隔的,是世間百花盛開之地,行峰山。

記得當時那是我和師傅的第一次見麵,一進門,我便看見一個正在看書的男孩,長得十分好看但麵色有些冷淡,師祖對我:“以後他便是你的師兄了。”

而那個男孩隻是抬頭淡淡的看我一眼,:“還是叫師傅吧。”

那,陽光傾灑下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看著這個才大我三歲的男孩,傻傻的點了頭。

當我有次突然想起此事,就很好奇的問師傅,你我當初怎麼就答應了呢?師傅抬起頭,似乎想向我解釋,我趴在桌上,很隨口的嘀咕了一句:“我師傅,這算不算你第一次美色誘惑?”

師傅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臨,你明的飯就自己解決吧。”

我:“……”

想來,這十年時間,過得還真是有些迅速,總感覺有些畫麵還曆曆在目,似乎就發生在昨。

今年的我,十六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