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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石與恩柏一起走到花園時,從另一側走廊傳來女人的呼喚聲:“恩柏大人……”
那裏站著一個犬首女仆,看衣飾,應當是哪位大人的貼身侍女。
她看上去有些眼熟……但莫石知道自己還沒有達到一眼便能記住、分辨犬類的程度,所以並不能記起自己究竟是在哪裏見過她。
“我先失陪了,莫石先生。”
這樣完後,不等莫石回答,他便快步朝那位女仆走去。
兩人在長廊會麵,交談著,穿過一扇扇石窗,走進拐角。
女仆的衣角上繡著深紅色的玫瑰圖案。
“那是狄雅姐的貼身女仆,麗娜。”
莫石回過頭,發現謝卡正朝自己走過來。
劍術教習將一頭金發被編織成辮子,減弱了宿醉的疲憊感。
“哦,您醒了?”莫石開口打招呼。
謝卡擺了擺手,揮開莫石揶揄的眼神。
“我就知道恩柏肯定待在藏書樓。”他咳嗽兩聲,嗓音還有些沙啞,“平時他若是不在姐那裏讀書,就是在這裏看書。”
莫石點點頭:“您與他關係怎樣?”
“畢竟是同僚,平時當然會有交流。不過嘛,我和他反正是聊不太來。他們那些學院出生的學士,更喜歡談論哲學和神學吧,我對那些實在是……不擅長。”
“他與姐的關係呢?”
“我怎麼知道?”謝卡不假思索地回答。
“謝卡先生。”
莫石繞半步走到謝卡·楂果麵前。
“我是一個外來者,”他道,“我不清楚這裏的任何規則、要求,以及人際關係、應對態度,我唯一的通行證,就是我一無所知,從而清白無辜。因為晚宴時您在我附近,所以我也相信您。您應該做的,是告訴我任何我所不知道的事情,任何的線索都可能會是——”
“好了好了好了,”謝卡打斷他,“我,我,我沒什麼好隱瞞的。”
劍術教習不太高興地揉了揉太陽穴。
“我隻是討厭在別人背後嚼舌根……”他歎了口氣,“不過你得對,現在我又還能相信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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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照舊在廚房邊的餐廳裏談話。
——這裏比較暖和,而且不太會有別的赫雅爾出入。貴族們更喜歡在各個廳室裏社交,配上醃肉與甜酒。
“很好,那位恩柏先生和狄雅姐的事吧。”莫石直入主題,“還是您得喝醉一點兒才能出來?”
謝卡抬起眉毛:“別再笑話我了。你到底想不想聽我?”
“好吧,”莫石放軟態度,仍然催促道,“您快點告訴我。”
謝卡用獸人那尖銳的指甲撓了撓頭發。
“其實也……”他看上去還是很猶豫,斟酌著措辭,“總之,問題出在恩柏尚未結婚。若是他已經有家室,恐怕就不會傳出那些流言蜚語。”
“怎麼?”
謝卡看他一眼:“一定要像洗衣婆扯閑話那樣和你,你才聽得懂是不是?”
莫石表示疑惑。
“恩柏他長得挺不錯,又是姐的文學教習,每與姐見麵、授課——要知道,自從姐滿二十五歲後,恩柏是她身邊唯一的男性教習。”
“唔。”莫石終於有些明白過來,“所以,您是,有傳聞狄雅姐與恩柏先生……”
有人走進餐廳,打斷了對話。
那是身穿淺色衣袍的醫療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