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犯人就在城堡之中。”謝卡歎了口氣,“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究竟是誰想要破壞姐的婚事呢。”
“並不一定是想要破壞我的婚事吧?”狄雅一針一針繡著手帕,漫不經心的樣子,“不準是他們自己的內部鬥爭,隻不過搞到我們家來了而已。畢竟秋鴉公爵也不止一個兒子。”
謝卡歎著氣:“您這樣……”
“到目前為止,你們查出了什麼?至少,應當知道帕穆先生是為何而死了?”
莫石回答道:“醫療學士已經檢查過屍體。他胸口上的傷,以及頭部的傷,都有可能是致死的原因。”
“哦?”
“學士,胸口的傷應該是匕首或者短劍刺入造成的,應該是迅速插進胸口後又拔出。頭部則是撞擊,有可能是被鈍器擊打,也有可能是磕碰到了桌椅、牆角之類的地方。”
狄雅點了點頭。
“那——”
門外突然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冒犯了!請問謝卡大人與莫石大人是在裏麵嗎?”門外的人這樣喊道。
眾人對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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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死者出現了。
莫石與謝卡跟在前來尋找他們的城堡事務總管身後。
“我已經與公爵大人稟告過了,他授意我求助於二位。”總管握住掛在胸前的環形掛墜,不時將雙手合十,念誦求神的經文,“上神所見,這是怎樣一些不詳之事啊!”
“死者是誰?”莫石問。
“是奇維諾,他在自己的房間裏……”總管腳步急促,連連歎氣,“啊,抱歉。二位大人應該不知道奇維諾是誰——他是禱告堂的管理人,就是昨夜裏發現了帕穆大人屍體的那位仆人。”
他們來到了供仆從居住的北翼外側建築中。
那是一個個排列在一起的房間。
奇維諾的屍體倒在屋子裏,地板上流淌著一大灘尚有餘溫的鮮血。
他仰麵躺著,犬首上毛發淩亂,雙目大睜,舌頭耷拉在牙齒外。
與帕穆·秋鴉一樣,死狀可怖。
“謝卡先生,聞——”
“我拒絕。”
“萬一有相似的氣味,豈不就可以——”
“我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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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奇維諾的屍體送到醫療室後,二人坐在門外的長椅上等待結果。
謝卡分析道:“禱告堂被封鎖,奇維諾白沒有了工作,所以一直留在房間裏。但是其他仆人白都有需要做的事,所以下房走廊幾乎無人往來,不太可能有目擊者出現。”
“謝卡先生,您怎麼看待奇維諾的死?”莫石詢問道。
“怎麼看?”謝卡撓了撓耳朵,“奇維諾與帕穆大人都是被人朝胸口捅了一刀……”
被殺而死去。
這在莫石所生的社會中,是極其罕見、令人厭惡的事件。
“謝卡先生認為,這兩場謀殺的不同之處有哪些?”
“不同之處……”
“帕穆大人的死亡現場被偽裝成密室,而奇維諾先生的門甚至沒有上鎖。他不介意人們迅速發現他的死。”莫石替他回答。
莫石點點頭。
“假設殺死二人的是同一名凶手,或者,同一些。”莫石思索著,“如果殺死帕穆大人是出於某種原因,那麼殺死奇維諾先生的目的則顯然與之前的原因不同——或許是奇維諾先生掌握了某種證據。”
“證據?”
“有可能是奇維諾其實看到了犯人卻沒有,也有可能是他看到了一些事情,或許他有意隱瞞,或許他並不知情,或許他與罪犯沒有談妥——無論如何,凶手肯定認為他必須要永遠閉嘴。”
“上神所見!那我們是錯過了一個大的線索!我們應該早點問訊他。”
謝卡在他耳邊大聲叫嚷起來。一位藥劑室探出頭來打量他們。
莫石歎了口氣。
他坐在那兒,望著不斷飄落的細雪。
過了一會兒,他猛地站起來:“不過我突然想到了關於密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