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愛你》
文/夢筱二
01995
十月，已經入秋了。
奚嘉靠在窗邊，大雨瓢潑，地連成了一片。
“嘉嘉，把藥趁熱喝了。”
奚嘉回頭，“奶奶，您歇著，我自己來就行。”
“你們年輕人，哪會熬藥。”阿婆把碗擱在桌邊，扶著桌子順勢坐下來。
奚嘉手裏頭還拿著書，已經看了不少頁。
夾上書簽，她將書順手放在藤椅上。
才幾十秒的工夫，屋子裏都是一股中草藥味。
“這有白糖，喝完了吃兩口就不苦了。”阿婆打開了玻璃瓶糖罐，還備了一把勺子。
奚嘉第一次喝中藥，她捏著鼻子一口氣悶下去。
不苦是假的，倒也沒想象中那樣難以下咽。
最近幾個月，她頭疼的厲害，記憶力也下降，國內外凡是稍有名氣的醫院都看了，查不出任何原因。
爸爸的秘書老梁，要不就去他老家試試中醫，老這麼疼著也不是辦法。
山裏的各種草藥，用山裏的水熬。
興許就管用了。
就算治不了本，能緩解一下疼痛也好。
她放下手頭所有工作，昨下午到了這裏。
阿婆是梁叔叔的母親，住在山上，景區內。
方圓百公裏都是綿延不斷的大山，景色宜人。
山上生活不怎麼便利，不過也零零散散住了幾十戶人家。
到底是沒捱住苦味，奚嘉舀了一勺白糖放嘴裏，咬下去時，沙沙的、咯吱咯吱響，甜的齁嗓子。
“奶奶，這雨什麼時候能停？今上山的遊客不是沒法看景了嗎？”她特意找話題，跟阿婆閑聊。
阿婆一邊把糖罐子瓶蓋擰緊，一邊跟她著，“不礙事，沒啥影響，這雨頂多一個多鍾頭就停了。”
“這麼快？”
“跟你們城裏的雨不一樣，我們山上一年有兩百多都在下雨，下就下，下一會兒也就停了。”
阿婆扶著桌沿，慢慢站起來，“我做針線活去了，你要是累，就躺著歇歇。”
奚嘉淺笑，“不累。”
頭疼，也睡不著。
阿婆的背已佝僂，步履蹣跚，拄著拐杖，走出了堂屋。
奚嘉很久才收回視線，坐回窗邊接著看書。
真如阿婆所言，一個多鍾頭後，雨勢漸。
慢慢地，也就停了。
雲層漸漸散開，依稀能看到太陽的形狀，雨後的空氣裏泛著泥土的清新。
奚嘉放下書，站在走廊上往山下看。
山林間一片蒼翠，雲霧繚繞，還能聽到潺潺流水聲。
房簷在往下滴水，她用掌心接著，沁人心脾的涼。
手機響了，大山裏，音樂都變得格外清脆。
是閨蜜葉秋。
“半都沒等到你電話。”葉秋關心道：“怎麼樣？那邊還住得慣？”
“挺好，景美、空氣新鮮，這會兒在下雨。”奚嘉問：“今沒拍戲？”
“剛收工。”
葉秋是個十九線演員，基本演什麼，什麼撲。
就算是大IP，有頂級流量的男女主在那撐著，隻要她客串，依舊是撲的媽都不認識。
晚上還有個晚宴，葉秋正在趕去的路上，趁著這空檔跟奚嘉煲個電話粥。
“下雨不是沒法出去轉轉了？待在屋裏多無聊。”
“還行，在看嶽老先生的書。”
“你不是都看了好幾遍了？”
“這回不一樣。”
嶽老先生當初創作的背景，就是在大山裏，書裏的一些片段，隻有經曆了才能領悟透。
這本長篇當年獲獎無數，如今也是經典。
以前她讀不出那個味，現在才能領略一二。
起嶽老先生的這本書，葉秋今在劇組倒是聽到了一些消息。
“有幾家影視公司想把這部作品影視化，不過嶽老先生身體不適，一直沒談妥，後續不知道怎麼樣。”
“要是真有機會改編，嘉嘉，你到時爭取參加編劇。”
奚嘉已經掬了一捧水，手心盛不下了，慢慢淌了出來。
她回葉秋，“我倒是也想啊，但我這個三流編劇，誰敢用？”
“你三流編劇，我十九線演員，咱倆配的不要不要的。”葉秋嘻嘻哈哈的，岔開了話題，“對了，你在山裏要待多久？”
“不好。”她問：“怎麼了？”
“有倆好消息。”著，葉秋還特意頓了下。
奚嘉安靜聽著，屋簷的水還在啪嗒啪嗒往下滴。
“星藍影視公開征集優秀劇本，截止日期是這個月底，你打磨了快兩年的劇本，不拿去試試？這機會可是難得，聽劇本入選，由周明謙操刀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