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鬼怪,必為幻夢!既是無有,何來雷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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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10月4日。霜降,秋漸遠,冬將至。
十月的白晝,陽光依然充足,卻沒有多少溫度。若是再有清風吹起,陣陣寒意莫刺骨、卻也令人不適。
此時群山之間,恰恰冷風正盛、寒氣逼人。也是山,卻並不太高,實乃三座山而已,名為陽穀三山。這三山高懸空中,周遭雲霧繚繞,凡人於地麵仰望而不可得見。
三山底部一體相連、下凹成盆狀,一鏡湖平躺於山間,任由疾風勁吹,卻微波未見。湖邊岸上一片楓林正紅,血染一般。林中有亭,亭中兩者於寒風中並排而坐、共閱一書,他們的臉上都掛著笑容,卻是一動不動、一語不發……
冷、風勁,陸雨馳被凍醒了,朦朧中竟看到片片紅葉。坐起身來、又揉了揉眼睛,才確定自己真的是在楓林裏,可他分明記得自己昨晚是睡在博物館裏。難道是喝多了,夢中稀裏糊塗地走到了這裏?
很有可能,因為他現在還感覺頭暈腦脹的。他還隱約記得昨晚自己做著沒完沒了的夢,夢中有一個威嚴、霸氣的聲音,一直對他著什麼。至於具體了什麼,他實在是想不起來了,隻感覺此時耳朵還隱隱作痛,也一時分不清是夢、是真。
他無意中望向湖邊亭,正巧看到亭中那仿佛被定住的兩人的臉,這更讓他覺得奇怪。可他剛站起身來,想要走近看看,那兩人卻又突然開話了。
“雲凡,你這寫得什麼亂七八糟的?”捧著書的風盛,問他的師弟雲凡。
“風盛師兄,亂七八糟的——你還笑成這樣呢。”
“我就是給你點兒麵子,其實根本沒想笑。”風盛邊著,邊昂首望,意在表示自己的不屑。可這一看,竟見日已偏西,但是他倆明明是清晨來的,他驚奇且茫然地問雲凡,“都下午了?咱倆在這兒看了這麼久了?”
風盛口中的“這麼久”,指的是從清晨到下午,這已令他頗為不解了。可他並不知道,他們在這停留的時間,比“這麼久”還要久得多。不但他不知道、連雲凡也不知道,而正緩步上前的陸雨馳更不知道。
“什麼上午、下午的?這正明我這本兒書寫得好,讓你看得都忘了時間了。”雲凡雖是口中炫耀、臉上得意,卻也偷瞟了一眼日頭,心中也暗暗疑惑。
陸雨馳聽到這裏,隻當他們在這看書看了大半,又是什麼書這麼好看?他疾步上前、邊走邊問:“二位師兄,看什麼書呢?”
“就是雲凡寫的《新山海經》嘛。”風盛邊著,邊把書遞給陸雨馳,又,“是有點兒意思,可也是我的功勞。”
“誒?我寫書——怎麼是你的功勞?”雲凡不服氣地問。
“太公的那些珍奇異獸、靈花仙草,平時是我負責喂養、看管的,我不放你進去找靈感,你能寫出來?”
“也不止是在你那兒,我這幾四處轉悠——找靈感。”
陸雨馳沒理會風盛和雲凡的日常鬥嘴,捧著雲凡寫的《新山海經》,念了起來:“瀛洲之東有獸焉,蜥首鱷身、雙足直立,吼勝獅虎、力大無窮,名曰哥斯拉……咱這兒也沒養哥斯拉啊。哥斯拉不是五十多年前,從東瀛跑到咱們神州大地,被太公一巴掌拍死了嗎?”
“是啊,太公不是帶回一個蛋嘛,你接著往後看。”
“往後看?咳咳,哥斯拉後被薑太公斬殺,帶回拉蛋一枚……拉蛋啊?”
“那總不能叫雞蛋吧?”
“好吧。”陸雨馳又接著念,“生出哥斯拉一頭,太公為其取名曰哥斯拉北鼻。有點兒意思。誒,雲凡師兄,你怎麼突然想起寫《新山海經》了?”
“我負責看管太公的圖書館,太公很多動物都滅絕了,咱們得記錄下來,就讓我編寫《新山海經》。我心想他那兒養著那麼多珍奇異獸,我先把它們記錄下來,過些日子我再下山看看。”雲凡完,看了陸雨馳一眼,又問,“對了,這幾太公不在,你不是怕那些神兵、法寶丟了,要在神兵博物館裏看著、不出來嘛,你怎麼又出來了?”
“我——也不知道,我這一覺醒來,就在楓林裏了。算了,這不是重點。”陸雨馳覺得這不是重點,卻不知道這非但很重要,更意味著一場三界中的浩劫即將到來。又是一陣冷風襲來,他對風盛和雲凡,“行啦,別在這兒坐著了,今兒是霜降,咱們和師弟們吃一頓豐盛的涮羊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