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終) 賦予相思(1 / 3)

“風玄?”敖遊有些意外的望向了那人,雖然知道對麵那人,但是敖遊的目光一直放在躺在地上的天蓬和齊天身上,並沒有注意到對麵人的長相,待到聽到觀音的聲音之後,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看向了那站著的白衣身影,隨後,同樣驚訝的問了一句。

在場的幾位,距離觀音等人比較近的,都清楚的聽到了“風玄”二字,沒有一人,不是驚訝的。

觀音顧不上回答敖遊的問題,隻是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著對麵的人。

那人看向了他們。目光之中,一片漆黑,仿若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一顆星辰都沒有。在這漆黑的眸子之中,有著不可忽視的妖冶的猩紅。

“我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人。”一道冷清,但是卻透露著沉重的聲音傳到了眾人耳畔,敖遊循著聲音的源頭看過去,竟是一襲黑衣的夜曜。

“你怎麼在這兒?”觀音也見到了夜曜,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過來圍觀,要走的時候被這颶風波及,眯了好一會兒才清醒。”夜曜沒有隱瞞的解釋道,但是雖然這話是同觀音等人解釋的,他的目光,卻一直盯著風玄。

此刻敖遊也顧不上問為何觀音同夜曜相識了,隻是想要迫切的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初次見他,我就覺得有些說不清,今日看到這等氣勢,我忽然就覺得熟悉。”夜曜皺著眉頭說道,仿佛是在思索讓他十分頭疼的事情。

“我好像——在很久之前,見過……”夜曜有些模棱兩可的開口說道,然而話音未落,對麵卻忽然有了動靜。

白衣男子抬步,走向了那躺成一片的人群裏,或者說,他走向了躺在地上的齊天身旁,抬手,將齊天橫抱起來。

幾縷發絲順著他彎腰的動作散落下來,搭落在齊天的胸口,“許久不見。”白衣男子開口說道。說完,仿佛是很是欣慰的樣子笑了笑。

他抱著齊天,抬步朝著躺在地上的眾人走去,所過之處,皆生起陣陣清風。清風所過之處,狼藉盡數消失。

隻消片刻,他又走回了原處。

而後他抬頭,看向了眾人。

“你是誰。”玉帝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切,心中惴惴不安,可是卻又無可奈何,仿佛這人做事,無論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的。

玉帝不是沒有聽到觀音的那句“風玄”。隻是他覺得,這般作為,定不會是風玄那個慈悲為懷的出家人做得出來的,方才的颶風殺傷力極大,所過之處,可以說是皆無生機。

男子抬頭,看向了眾人。那種目光,淡定的像是一潭毒水,隻消一眼,便魂飛魄散。

他開口說了一句。

聲音很輕,但是卻像是同四周的風達成了協議,由風,帶著那句話,傳入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清清楚楚,絲毫不差。

他說——

“吾乃盤古。”

盤古——

天地之初,鴻蒙之始,萬物之祖,生而開萬物,死後化萬物,天地同生,歸於天地。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怔忪了很久。似乎在那一刻,他們都忘記了如何思考,忘記了如何呼吸。以至於待到那人經過他們,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中的時候,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

“我想起來了。”過了很久很久,夜曜的聲音打破了許久以來的安靜。隻是他的聲音,很明顯的帶著震驚和恐懼:“在女媧住的洞穴的壁畫上,全都是他。”

話音落地,在場的人,不約而同的同時吸入了一口冷氣,仿佛在方才的沉默之中,他們都忘記了呼吸一樣。以至於此刻他們的呼吸,顯得有些著急和緊張,以及劫後重生的竊喜。

女媧的洞穴實際上並不是她的,而是她生在這天地之中的時候,偶然之間看到這樣的洞穴,卻被這壁畫上的男子吸引了目光,便不由得住在了這裏。

然而這一切已經都沒有任何意義了,盤古抱著齊天離開之後,玉帝等人站了很久,才終於反應過來去上前看那些倒在地上的人。

敖遊幾乎是跑到了天蓬身旁,伸出手,拍了拍天蓬。

似乎隻是淺睡而已,天蓬瞬間便睜開了眼睛。

“你還好嗎?”敖遊將胳膊伸到了天蓬頸後,微微用力將他扶起來,眼眸之中不乏擔憂的開口問道。

“沒事。”天蓬輕聲回答之後,便順著敖遊的力道緩緩站起身來,而後看了一眼四周的人,便又轉而看向了敖遊:“走吧。”

敖遊聞言,有些擔憂的看向了身後的人,而後又看向了天蓬,眼眸之中的意思很是明顯,他有些擔心身後的紅衣和如來。如來還好,如來有觀音過去,可是紅衣還躺在那裏。

“走吧。”天蓬又開口說道。隨後,不容置疑的抓住了敖遊的手,而後將其拉走離開了原地。

在這之後,如來和觀音幾乎也是重複了這樣的一番動作,離開了原地。

眾人正忙活著去扶起那些天兵天將,自然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作,包括——驟然之間消失了的紅衣。

忙活了許久,玉帝才終於發現,這些人當中,沒有王母。

“夜曜。”玉帝看到遠處,正仰頭望向天空的夜曜,而後開口叫道。

夜曜沒有說話,徑直抬手,指向了右手邊的真君殿。

玉帝愣了一愣,而後才終於明白了夜曜的意思,皺了皺眉之後,玉帝才走向了真君殿。

他到了那真君殿之中,看到王母正趴在二郎神的床邊,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剛想要抬袖掀起颶風,卻忽然有堪堪的止住了。

歎了口氣,玉帝走到那王母身旁,抬手碰到她的胳膊,想要將其扶起來,可是卻又堪堪的頓住了。

因為王母的身體,已經透涼。

有些吃驚的將其翻轉了過來,在那已經失去血色的蒼白的臉上,竟然還掛著一絲笑意。

玉帝皺了皺眉,將已經消散魂魄的王母提了起來,離開了真君殿。

在玉帝走後,嘯天支撐著歪歪扭扭的身體,到了二郎神床邊,有些哀傷的舔了舔二郎神的天眼的位置。

無人知道在玉帝到來之前,王母做了什麼。

無人知道她是如何靠著最後一口氣,支撐自己爬到了那二郎神身旁,將手伸到了盛放天眼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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