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傳出來的聲音確實向坤的,聲音嘶啞絕望的可怕:“求求你們不要打了,我會還錢的...求求你們了。”
緊接著向坤的嘴就被人堵上,向陽忍著怒火問道:“要多少?”
“二十萬,給你一個禮拜時間。”電話那頭的聲音像是做過處理,電流聲滋滋的響,向陽分辨不出是不是熟人,但是他要確保向坤的安全,他答道:“錢可以給你,但是我怎麼才能知道你會不會放他回來。”
那邊沉默了一會,緊接著冷笑道:“你沒得選。”
沒等向陽說話,那邊斷了線,電話掛斷後,向陽沉默的靠在牆上,雙眼就算不閉上也覺得眼前發黑,他煩躁的使勁抓了抓頭發,緊接著調整好了自己的呼吸給範明去了個電話,二十萬,不是一筆小數目,除了那場從來沒有人敢去挑戰的表演‘飛’以外,向陽想不到別的辦法。
範明問清緣由沉默了,這錢不讓向陽賺,那麼向坤就回不來,如果讓他去賺,那向陽就有生命危險。
再三溝通後,向陽是死是活都要去,他說他賭不起,隻要去,就會有希望不是嗎?他認為自己的技術可以活著回來,範明問他:“不考慮夏七月了?”
向陽搖頭:“她還會遇到別人。”
那你也不考慮我們了嗎?範明沒有問出口,因為他知道,在向陽心裏,他始終欠自己哥哥一條命,這個表演為什麼叫做‘飛’,是因為要騎摩托從這座山崖跨越到另外一座,之後再回來,沒有任何的安全保障,也沒有任何的應急措施,當時也是一位喜歡極限挑戰的老板發明的表演,隻不過因為難度係數太高,沒有人願意嚐試,更沒有人願意為了三十萬而終結自己的生命,有命賺沒命花,沒有幾個人會願意。
而這位老板得知向陽願意時顯得異常興奮,他說好成功給三十萬,失敗也同樣會給他三十萬,向陽應聲,三天後簽合同就可以開始。
向陽不敢告訴夏七月,同樣的除了範明和江之炎之外也沒有告訴任何人,他讓老板當天直接把錢給範明,而自己如果當時出了什麼狀況,江之炎在場的話有可能會留住自己的一條命。
在去的前一天晚上,他輾轉反側了許久,還是沒有忍住給夏七月打了個電話,想再聽聽她的聲音,他知道自己無法保證能安全落地,也無法保證自己是不是還有命陪著她度過她的下半生,他隻好說自己要離開了,分手吧。
夏七月不敢相信向陽又一次要離開她,她再打電話卻是關機狀態,夏七月買了當天的車票回到了烏彎鎮,她找不到向陽,也找不到範明,她聯係了許靜文,許靜文同樣也被蒙在鼓裏,她隻知道範明說他們今天接了個活動,要去表演,她知道地方,也願意帶夏七月過去。
夏七月萬分感激,可當她們趕到的時候,第一輪已經過去了,夏七月遠遠的看見向陽的摩托車車輪在山崖邊打了幾秒轉後才平穩的上去,讓人心驚膽戰。
夏七月心驚:這是什麼表演?這根本就是在玩命!
周圍都是嘈雜的歡呼聲,所有人都在興奮的觀看著史無前例的精彩演出,沒有人去關心別人的死活,也沒有人注意到死死看著對麵淚流滿麵突然不敢發出聲音的夏七月。
向陽落地後調轉摩托車車身,才發現這邊的山崖要比那邊山崖的起跑距離短上許多,很難成功,可他已經沒有退路了,頭盔下的向陽沉著臉咬著牙,心裏說了一句:“對不起。”就轟響油門準備了第二次起飛。
夏七月定定的盯著他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其實就算她這會去喊向陽的名字,他也是不一定能聽到的,她心慌極了,雙腿無力險些跌倒,許靜文牢牢的扶住她,雙眼一直在尋找範明的身影,心裏想著能不能終止這場腦子有病的表演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