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論金子,除了戶部,除了國庫,除了內庫,就屬方府的寶樂坊了。
“......”
那些士紳喜滋滋的準備領旨,聽見李敬的話,卻是徹底的怔住了。
什麼?
地丁合一之策不可動搖?方休勞苦功高,還有賞賜?
這......這......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陛下他,陛下他究竟是如何想的啊!
不對,一定是被小人迷惑,陛下一定是被小人迷惑了!
眾人怔怔的望著李敬,這覺得胸悶的要命,別說是像之前一樣笑了,就是說話都說不出了。
偏偏這個時候李敬還給他們補了一刀。
這是陛下給節度使大人的聖旨,節度使大人領完以後,讓本將軍念給你們聽聽,讓你們這些狗東西清醒清醒!
“你,李敬,你個丘八,安敢辱我!”
這些士紳們惹不起方休,還惹不起他一個城守?
一時之間,眾人紛紛開口還擊。
李敬見到這一幕,並沒有憤怒,反而覺得可笑。
緊接著,猛地抽出了自己的腰刀,揮舞了兩下,看著眾人,眸子裏寒光一閃,冷冷的道:“剛才節度使大人與本將軍說了,這中原道氣候不好,如今更是寒冬臘月,這凍死兩三個士紳,乃是正常的人。
本將軍本想說這天是夠冷的,卻也不至於凍到這般地步,可就是知道你們這樣,方才沒有開口。
你們說,你們哪一個想要試一試寒冬臘月的滋味?”
這是威脅,一個丘八竟然敢威脅他們士紳!
一時間,所有人都是瞪大了雙眼,憤怒的看著李敬,奈何沒有一個人膽敢說哪怕一句話。
之前的聲音也都是戛然而止。
這些家夥是什麼德行,李敬一向清楚,卻沒有想到竟然到了這般地步。
遇見可以欺負的便可勁兒的欺負,遇見強勢的就躲起來裝孫子,士紳啊士紳,李敬頭一次覺得這兩個字是那麼可笑。
“節度使大人那句話說的真沒錯,爾等士紳皆鼠輩也!”
李敬說完以後,就在眾人憤怒的目光裏轉身離開,一邊走還一邊張狂的大笑:“皆鼠輩也!哈哈哈哈哈哈哈!”
士紳們隻是咬牙切齒的看著他的背影,每一個人敢發出聲音,一直到他走遠了,才破口大罵。
“一個小小的丘八,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先皇啊,若是您還在世,我等士紳又如何會淪落到這般田地,如何會啊!”有人跪在地上,大哭起來。
眾人見狀,都是覺得一陣戚戚然,竟也跟著哭了起來。
一時之間,牢房裏麵哭聲大作,就是隔著兩間閣樓的衙門正堂都能聽得見。
“這什麼聲音?”
方休皺著眉頭,放下文書,看向身旁的李敬,問道。
李敬忙不迭的躬身回答:“應該是那些士紳在哭。”
“在哭?”方休表情有些古怪,看著李敬,問道:“我隻是讓你去宣讀聖旨,又沒讓你打他們,都說了是請他們喝茶。”
“卑職冤枉啊,卑職可是動都沒動,隻是宣讀聖旨,是那些士紳們太過怯懦。”
方休聽見這話,擺了擺手,道:“這都無妨,我且問你,田賦收上來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