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聽見這話,微微一皺。
仔細思索了一下,卻是皺了皺眉頭,道:“太祖在世時,曾有過訓誡,後世子孫,一律不得啟用宦官為政,以免擾亂朝堂......
這件事情,以後還是不要再提了。”
方休聽了以後,撇了撇嘴,十分的不屑。
他承認,這宦官因為身上缺了點兒東西,再加上沒有子孫後代,心理變態的比例的確是高了一些。
可是,用辨證的思想去看待問題,一件事情既然有利也一定有弊。
這些宦官的忠心程度,也不是那些地方的官宦能比的。
隻要放給駐守當地的宦官一定的監察之權,未必不能夠在節度使、禦史和鎮守太監之間尋找到一個平衡點。
即便是不行,再壞又能壞的過如今的局麵?
他這段時間,巡察中原兩道,見過的惡要遠遠超出皇帝的想象,甚至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
兩道七府,竟是沒有幾個府衙能夠經得起查的。
像是周正那樣的,已經算得上還好了......
更不要說還有杜明府知府那等已經喪心病狂的。
加上一個鎮守太監,又有何妨?
最大的阻力也就是所謂的祖宗之法,還有當今朝堂之上的諸公們。
可是,這些人又能想出什麼更好的解決辦法嗎?
方休心裏麵雖然這麼想,可是臉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拱了拱手,應了一句:“臣明白了。”
“陛下,晚膳,禦膳房已經備好了,可要傳膳?”
這個時候,劉成隔著門簾,小聲的問了一句。
楚皇聽了以後,淡淡的道:“讓他們呈上來吧......”
“是,陛下。”
劉成站在暖閣的門前,用他獨特的尖利的聲音,扯著嗓子喊道:“傳膳——!”
片刻之後,暖閣的簾子便被人從外麵掀開。
一個個宦官,端著各式各樣的珍饈,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把這些珍饈放在案台上以後,又是低著頭,快步的離開,不敢有絲毫的停留。
短短半炷香的時間,整個案台已經被山珍海味給擺滿。
楚皇早已經餓了,拿起銀筷,正準備吃。
突然停住了,看向方休,道:“怎麼不過來?不餓?”
“既然陛下這麼說,臣就不客氣了......”
方休陪著楚皇逛了這麼半天,早已經饑腸轆轆,聽見這話,笑嘻嘻的從懷裏拿出一雙筷子,搬著椅子,坐到了案台的對麵。
與楚皇相對而坐。
這一幕,要是讓其他的人見到了,定然是要被嚇一跳。
可是,這樣的場景,在方府那是經常出現。
楚皇一個人在方府待的無聊,經常喊上方休一起吃飯。
也正是因為如此,此時此刻,與楚皇相對而坐,才並不覺得拘束。
“哈哈哈哈......你這小滑頭,還自己帶了筷子?”
楚皇看著方休從懷裏取出筷子,先是一怔,然後忍不住的大笑起來。
方休卻是絲毫的不介意,夾起幾道菜,嚐了嚐,很實誠的道:“陛下,這禦廚的手藝不太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