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明白,這件事情自己已經拒絕不了,頓時像是吃了黃連一樣難受。
這個虧,他也隻能認了。
“好,咱這就回去準備……”
似乎是覺得有些不雅,劉成的臉憋的通紅,最後憋出了一句:“準備藥。”
雖說醫者仁心,可是當幾個小宦官抬著滿滿的一桶黃色液體的時候,方休還是躲得遠遠的。
整個院落早已經被清理了一遍。
現在,這一片庭院,除了方休三人和兩個小宦官外,就隻剩下躺在病榻之上的康王。
康王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似乎在睡覺,又似乎在休息。
總而言之,很平靜。
他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即將麵對著什麼。
劉成黑著臉,走到方休的麵前,努力的擠出一抹笑容。
“新安伯,咱已經準備好了,您看啥時候為康王殿下診病?”
方休離得老遠,看了一眼那個木桶,想了想,問道:“距離康王犯病還要多久?”
劉成搖了搖頭,回答道:“扁禦醫應該知道。”
“扁禦醫!”
方休朝扁池揮了揮手,喊了一聲。
正在指揮兩個小宦官把木桶搬進屋裏的扁池聽見他的聲音,忙不迭跑了過來:“方師,何事吩咐?”
在楚皇的麵前,他稱呼方休為‘新安伯’,這是君前禮儀。
在別人的麵前,他還是和往常一樣,稱呼方休為‘方師’。
方休並沒有拒絕這個稱呼,看著他,開口問道:“康王的病症一般何時發作?”
扁池在心裏麵大致的估算了一下時間,回答道:“大約再過一到兩柱香的時間。”
方休點了點頭,看著他,吩咐道:“康王殿下的病症再次發作的時候,你與那兩位公公在旁邊侯著。
等康王殿下稍稍緩和一些,再等上半柱香的時間。
然後就喂康王殿下服藥,喂藥的時候,一定不能停。
無論康王殿下哀求還是威脅,還是威逼利誘,皆不能有所動搖。
你要明白,良藥苦口,更要明白,醫者仁心並不在於表麵,隻有拯救了康王殿下的性命,才是真正的醫者仁心。
什麼時候康王殿下吐出了腹中之物,再停下來,明白了嗎?”
旁邊,劉成聽見這些話,猛的打了一個寒戰。
這也……太狠了!
如果不是聽他之前說的有些道理。
此時此刻聽見這些話,劉成還以為新安伯與康王殿下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這是在報複康王殿下。
扁池聽了以後,確實沒有任何的懷疑和猶豫。
在他的眼裏,方師在醫學方麵的造詣絕不是他能夠相提並論的。
既然方師這麼吩咐,一定有他深層次的原因,自己壓根沒有必要多問。
“扁池明白了。”
扁池看著方休,麵露堅定之色,開口道:“醫者仁心,無論康王殿下如何威脅,如何哀求,我都不會理會,一直到康王殿下服完藥為止!”
什麼叫做孺子可教?
這就叫孺子可教!
方休見狀,臉上露出笑容,擺了擺手,隻說了兩個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