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是對方休等人說的,更是對他自己說的。
說完這句話以後,也沒有再跟眾人打招呼,轉身就離開了後院,一改之前腳步虛浮,整個人容光煥發,仿佛恢複了從前的那個吳大少爺的狀態。
顯然,方休的成功又給了吳毅極大的刺激和動力。
可是這句話卻是讓他有些無語。
什麼叫做方休都能夠高中解元。
自己這等聰明才智,中一個解元不是輕輕鬆鬆嗎?
莫說是解元,便是會元,乃至狀元,隻要自己想要,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方休心裏剛這麼想,門外又傳來一陣喧鬧。
而後,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了院門。
小宦官,張文。
他站在門前,看向這熟悉的院子,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整個人都變得謹慎起來,原先一直挺著的腰也漸漸的往下彎了彎。
尤其是在看見某個人影的時候,他麵白無須的臉上更是露出震驚之色,忙不迭低下了頭。
這個時候,方休也已經注意到了他的存在,走到他的麵前,開口問道:“我說是誰,原來是張公公,張公公有何貴幹啊?”
張文聽見這話,忙不迭擺手,陪笑道:“新安伯這是折煞奴婢了,新安伯若是抬愛奴婢,稱呼奴婢一聲小張子,奴婢心裏已經是極其高興的。”
方休聽見‘小張子’,莫名想到了前世的古裝劇,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
而是十分直白的問道:“別扯這些虛的,到底什麼事情,直接說吧,是不是陛下又要見我?”
張文聽見這句話,低下了頭,一雙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盡量不去想那些禮儀之事。
“回新安伯的話,確實是陛下要見您。
若是您現在得空,就跟奴婢走一趟吧。”
他這麼說著,心裏卻是一陣歎氣。
傳旨宦官做到自己這個份上,估計也是頭一回了。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眼前這一位天不怕地不怕呢
當然,天子,他或許還是怕的,可是自己隻不過是天子跟前的一條狗,若是惹怒了這位,腦疾發作,指不定就把自己給砍了。
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當初陛下派出太醫署的兩位禦醫為新安伯那個時候還不是新安伯,甚至不是神機營將軍,隻是一個小小的右羽林衛左中郎將。
就把兩位禦醫給折磨成那個樣子。
聽說劉禦醫整整半個月都待在自己的院落裏麵,硬是沒敢出門。
更何況自己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宦官。
所以,麵對這等瘋起來六親不認的狠人,自己還是放低姿態為好。
“新安伯,您看?”
想到這裏,張文下意識的彎下了腰,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活脫脫一個狗腿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