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貢院的門口。
鄉試還沒有結束,卻已經聚集了許多的人。
他們大都是考生的家人。
一個個的站在門口,小聲議論。
其中有一個中年男人在這人群之中顯得有些紮眼。
因為,在這許多人裏,隻有他的穿著最為寒酸。
而且,隻有他,沒有同旁人議論,而是踮著腳朝貢院裏麵遠眺,似乎這樣能給他緊張不安的心,增添一些安慰。
旁邊,另一個中年男人見到這一幕,拍了拍他的肩膀,勸道:“還有兩個時辰才能結束呢
你再怎麼急,你兒子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來的。”
那中年男人聽見這話,臉上露出窘迫之色,擠出笑容,道了一聲:“謝謝。”
而後
繼續踮著腳,往裏麵看。
旁人見到這一幕,也就不再阻攔了。
反正也就是兩個時辰,既然他要這樣,那麼就隨他吧。
之前提醒他的那人搖了搖頭,便繼續同旁邊的人議論道:“我也覺得這一次的策論定然會有一道與中原災情有關,隻是不知道另一道會考什麼”
“另一道考什麼,隻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但是這一道卻是必須要把握住。
不瞞這位兄台,犬子之前已經作了十篇有關中原災情的策論,隻希望能夠與考官的想法相合。”
“”
兩人正熱烈的議論著,旁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來了,來了!”
“來了?什麼來了!?”
“貢院!貢院裏麵有人出來了!”
眾人原先都在討論著什麼,聽見這句話,不約而同的抬起了頭,看向貢院。
果然,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遠處有一道人影,逐漸接近,顯然是做完題的考生。
“這不是還有兩個時辰嗎?”
“莫非是提前交卷的?”
“提前交卷?這可是鄉試,怎麼可能有人提前交卷,除非是得了失心瘋!”
這人話音剛落,前麵已經有人認出了貢院裏麵的人影。
“我認識他,好像是方府的公子!”
“方府的公子?”
眾人聽見這話,怔了怔,隨即,紛紛露出恍然之色。
片刻之後,有人發出了一聲感慨:“哦,原來是他”
聲音很平淡,與之前的詫異與疑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語氣就仿佛
理應如此。
換句話說,就是這方府的公子本就該提前交卷。
如果他不提前交卷,才像是不正常一樣。
事實上,許多人就是這麼想的。
這個家夥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與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相比,鄉試的時候提前交卷反而算不上什麼事情了。
畢竟在許多人的眼裏,方休以官生的身份參加科舉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個笑話。
一個祖上三輩都是丘的家夥,參加科舉?
一個平日裏隻知道不務正業的紈絝,參加科舉?
一個患了腦疾的失心瘋,參加科舉?
他們寧願相信自己的兒子能夠高中解元,也不相信這位遠近聞名的敗家子能夠中舉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