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剛拿起筆,卻又怔住了。
因為,他突然發現,至今自己都不知道到底犯了什麼錯,惹怒了陛下。
難道是......
略作思考,他的腦子突然蹦出了一個念頭。
這個念頭一出現,便立刻被他自我否認。
雖然,方休是定遠將軍唯一的嫡子,可沒有軍功,未來最多也隻是個伯爵,絕不值得陛下因為他而降罪自己。
不過......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其他原因了。
孫騰覺得自己的腦子一團糟,想了半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最後隻感慨一句......
今這件事,完全就是無妄之災啊!
............
養心殿,暖閣外。
方休站在這裏,已經足足半炷香的時間。
宦官們進進出出,清理出一堆茶杯碎片,讓他觸目驚心。
心裏想著,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惹得楚皇如此震怒。
可怎麼想,都想不出來。
這段時間,自己隻是躺在營帳裏睡覺,偶爾寫一寫書,背一背四書五經。
既沒有作奸犯科,也沒有偷奸耍滑。
唯一一件有可能惹怒楚皇的事,就隻有那封匿名的信箋了。
難道楚皇認出了自己的筆跡?
方休似乎想到了什麼,心裏頓時一涼。
完了,忘記改一下筆跡了。
當初,校閱時,自己所用的,便是大學時練的行書。
如今,那封匿名信,用的也是同樣的行書。
可仔細想了想,楚國文武百官何其多。
不地方官員,便是京師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就足足有數百人。
每個饒筆跡都各不相同,若在如此多的筆跡中,楚皇都能認出自己的筆跡,隻能,自己的運氣實在太過倒黴。
若真是如此,也隻能,認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方休的心也變得越來越忐忑。
又是半炷香的時間,方休終於忍不住,拉住一個宦官,聲問道:“這位公公,可知道陛下因何而怒?”
著,取出一錠銀子,偷偷塞進宦官的手裏。
宦官四下看了一眼,見周圍沒人,神不知鬼不覺的便將那錠銀子塞進衣服裏,附身在方休耳邊,聲道:“奴婢......也不知道。”
罷,快步離開,轉眼間,便消失不見。
方休聽見那句話,微微一怔,隨即,立刻反應過來,暗罵了一句:“狗一樣的東西,連老子的銀子都敢騙。
哪讓老子碰見你,不把你個狗東西的腿給打斷,老子就不姓方!”
心中的忐忑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憤怒。
這種事情,隻有老子對別人做,還從來沒有人對老子做。
敢騙老子的銀子,這狗東西的膽子也太大了!
方休越想越氣,幾乎忍不住就要衝上去,把剛才那個狗東西逮回來暴打一頓。
可,這裏畢竟是養心殿,皇帝處理政務的地方。
方休膽子再大,也不敢如此囂張。
而且,宮中的宦官何其多,長得也大同異,都是麵白無須。
若不是熟人,匆匆一瞥,根本不可能認出。
那宦官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才敢虎口奪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