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邊境,有草原諸部虎視眈眈,西北,有異族蠢蠢欲動。
便連楚國境內,西南的土司也是一點都不安分。
武備乃是一國重中之重,若是武備出了問題,楚國的士卒即便再悍不畏死,再英勇奮戰,上了戰場,也不過隻是一個‘死’字。
毫不誇張的必敗!
翻來覆去了許久,方休還是無法做到將這件事爛在心裏,起身,走到書桌,拿出一張空白的信箋。
自己研磨,潤筆,坐在書桌前,靜靜思考。
許久,一封沒有署名的匿名信通過宦官張生傳到了司禮監掌印太監劉成的手裏。
劉成看著那封上麵寫著安國之策四個字的信箋,目光深沉,不知在想寫什麼。
張生跪倒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半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劉成抬眸,看著仍跪在地上的張生,問道:“這封信,你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
張生顫聲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劉成聽見這話,隻是沉默,用冷冷的眼神盯著他。
終於,張生承受不住壓力,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顫聲道:“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昨醒過來,便發現床頭多了這麼一封信,除此之外,還有一封給奴婢的信,上麵
上麵,讓奴婢將這封信交給幹爹,讓幹爹轉交給陛下,若是奴婢不照著做,便殺了奴婢,奴婢也是沒有辦法”
著,淚水便止不住的落下。
劉成卻不以為意,隻是揮了揮手,冷聲道:“滾!”
一聲陰柔的‘滾’字,落在張生耳朵裏卻猶如之聲。
不住的磕頭,直到頭破血流,才敢轉身,爬著離開。
宦官,尤其是無權無是,背後也沒有大人物罩著的宦官,在宮中是最沒有地位與尊嚴的。
便張生,自從時候被家人送入宮,成就如履薄冰,時時刻刻都得心伺候著。
若是出了什麼差池,免不了一陣毒打,就這,還隻是奢望。
因為在宮中,活下去已經是幸福。
跟他同一批入宮的宦官,二十人,如今活下來的就隻有一人,依靠的便是這做什麼事都如履薄冰的心態。
本以為安安分分做自己的事情,不去招惹別人,就能好好活下去。
誰知,無緣無故,竟也能攤上禍事。
哎
爬出司禮監,張生抬頭,看著明媚的陽光,隻覺得自己的人生一片黑暗。
張生走後,劉成看著手中的信箋,尤其是那‘安國之策’四個字上。
猶豫了許久,還是決定,將信拿給陛下!
作為陛下另一雙眼睛,另一對耳朵,他並沒有決策的權力。
能做的,隻是讓陛下看見更多平日裏看不見的事情,聽見更多平日裏聽不到的聲音。
這封信,雖然來路不明,可一定是某位達官貴人呈上來的。
而且,這信中的內容,不看那‘安國之策’四個字,也定然知道絕對乃是要事。
不然……
那寫信之人為何要冒著風險,繞過朝廷,直接將信送到陛下手裏?
因此,這信必須要送!